“三娘子怎能轻生?”

    事情没有交代清楚,这就死了,那不是浪费她的谋局,也浪费这么多人的好奇心?

    谢令香在小满怀里用力挣扎几下,寻死觅活的大哭一阵,嘴唇哆嗦着,求助地望向冯蕴。

    “王妃……饶了我……”

    她还记得在宴席厅里冯蕴温柔浅浅地笑。

    如沐春风,察觉不到半分恶意。

    事到如今,要说与这位雍怀王妃毫无关系,她是不信的了。

    是她愚蠢,受了冯蕴的哄骗,以为她当真纯善。

    不然,她又何至于放松警惕,让她这样算计?

    可这些话,无凭无据,她不能说。

    只有一句“饶命”,将矛头指向冯蕴……

    “是妾有眼不识泰山,得罪王妃。是妾不该痴心妄想,留在表兄身边,做个妾室……”

    她身体摇摇欲坠,看着脆弱至极。

    而话里话外是请求,又句句是在说——冯蕴陷害她。

    “王妃怪我怨我也罢,怎可如此狠辣,欲要致我于死地……”

    换了旁人,被人这般指责都该怒了。

    冯蕴却全然没有什么情绪,淡淡地笑开。

    “三娘子身怀有孕,胡思乱想也是人之常情。”

    她看向抿唇不语的长公主,微微弯腰,行了一礼。

    “全凭长公主做主。”

    她姿态小意。

    给的是长公主的面子……

    以及……机会。

    毕竟外间传言这位宣平侯也曾是长公主的入幕之宾。

    以公主殿下这般好强霸道的性子,就算宣平侯是她不要了的,对他另外的姘头,也会心生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