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消片刻,大路上就看不到濮阳纵的身影了。

    不仅下令商贩不得和邺城做买卖,更是派了大量的人马,清查私下买卖的商贩。

    “我跟二哥……都不是娘的好孩子。从小到大,正经事不做,只会让母亲操心……”

    “还驾到什么?我是来乞讨的。”

    “蕴娘,再会。二哥,你好好改造,我和阿母在府里等你的好消息……”

    讲学?

    “世上哪个当娘的,不是为孩子筹谋……”

    花溪的村学虽然名声在外,但主要靠的是算学,要说其他方面,除了任汝德,其实没有太多广闻博学的先生。

    哄孩子高兴。

    就还行。

    “那可太好了。多谢蕴娘……”

    “我是你们的娘,不替你们操心,替谁操心?”

    濮阳漪一路小跑上了马车,接着又驶过来,从里头丢出一个包袱。

    濮阳纵生了一张娃娃脸,日子又过得养尊处优,看着嫩里嫩气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只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哪里能想到,他其实是濮阳漪的二哥?

    “县君且慢。”冯蕴看向濮阳纵,得了他一个白眼,慢慢笑出一声,淡淡开口,“我无意留下郡王,我庄子里更不缺牛马,烦请二位自便。”

    冯蕴挑了挑眉,“由他去。”

    “我还不知道你?”

    皇室式微,世家逐渐衰落是看得到的结果。

    又慢慢将视线转向濮阳纵的脸上。

    冯蕴嗯一声,勉为其难地点头。

    濮阳纵双眼无光,冷冷看着她。

    不要钱的先生,哪里找?

    冯蕴皱眉,“我记得赵先生是单独一间?不如,让郡王跟赵先生挤挤。”

    冯蕴看他一眼,沉默片刻,侧头看阿楼。

    濮阳纵站在热辣辣的阳光下,看着那个沾满了泥土的包袱,欲哭无泪,浑身好像被刀子切割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