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肯吗?”冯蕴倾身过去,双手揽住他的脖子,呵气如兰,“我喜欢大王读给我听。”

    “我写。”

    写不下去了。

    “因为我要罚你呀。”

    “你在说甚?”

    他揉了揉眉心,无奈地一叹,挽袖蘸墨,当真提笔写了起来。

    冯蕴努嘴,慢条斯理地道:“喏,摹一篇平复帖……我瞧瞧。”

    冯蕴嘴角微勾,“大王真是不通风情。此乃闺房之乐也……”

    裴獗垂下眼帘,“认真写吧。”

    冯蕴又一次伸头。

    冯蕴想推开他,没有推动,带着嘲弄的笑,眯眼逼视。

    他蹙眉停笔,侧目盯住她。

    发髻松散,玉颈修长。

    裴獗微微眯眼,发现暖阁的木案上,放着纸笔。

    对冯蕴痛打陈氏的事,也没有只言片语。

    “记得什么?”冯蕴一脸糊涂的样子。

    他扼住冯蕴的胳膊。

    小手包不住大手。那画面看得裴獗有点眼热,像有火炭从喉咙滚下去,身子热腾腾的。

    裴獗低头看她。

    因平复帖是她与萧呈的风雅,裴獗内心抵触,半分不想沾惹。

    那只小脚白皙清瘦,十分灵活,趾盖不涂丹蔻,却似粉蝶戏蕊,荡桨画舸,一点一拨,便掀起巨浪……

    “不写也可,大王念给我听。”

    裴獗顺着她的话,“如何罚?”

    裴獗喉头像卡了壳。

    裴獗眯起眼睛,看她眉眼并无异态,委宛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