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地有兵,把皇太后和小皇帝攥在手里,李宗训便算是拿住了大晋的名分。西京朝廷和邺城朝廷,哪个是正统,还有得一说呢?”

    “哪个是正统,拳头说话。北雍军可不是吃素的,雍怀王可以把李宗训逼离中京,也可以杀到邺城,将他逼入黄泉路……”

    “那也得西京朝廷齐心才行啊?诸位还没有看明白吗?别看西京朝廷还姓元,可六岁的小皇帝穿上了龙袍,也照样是傀儡。西京朝廷真正的主人是雍怀王啊,和邺城朝廷有什么区别?”

    “兄台,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雍怀王护卫国朝命脉,厥功至伟,全让你说成了一片私心,小心祸从口出!”

    “失言,失言……”

    外头的声音越来越大。

    人们说到兴奋处,口沫横飞,恨不得爬到桌子上,把对方说服……

    冯蕴端坐着,刚夹起一块笋片,葛广便匆匆进来,小声道:

    “左侍卫来了。”

    冯蕴抬头:“人呢?”

    葛广恭声应答:“在外面拴马。”

    冯蕴唔一声,顿了片刻,才将笋片放入嘴里。

    这是笋干泡发的,还保持着鲜嫩的口感,她细嚼慢咽,微眯着眼,很是惬意。

    左仲进门便看到她慢条斯理的模样,什么都没有做,就开始心虚。

    “属下见过王妃。”

    他想到裴獗临行前的交待,务必不能让王妃心生不悦,顿时觉得口干舌燥,想了一路的说辞,到了嘴边全然用不上。

    乖乖的,他双手呈上裴獗的信件,嘴里只剩一句。

    “大王的信,请王妃过目。”

    冯蕴哦一声,看一眼桌面。

    <divclass="contentadv">“放着吧。”

    王妃不让人接,左仲为难地顿了顿,低着头慢慢上前,将封好的信放在桌案上,偷偷捻了捻手指,直起身道:

    “大王领兵去了西北,叮嘱属下回来告诉王妃,无须担心,静待捷报。”

    冯蕴一听笑了笑,叫来小满。

    “左侍卫舟车劳顿,路上辛苦了,你带他下去吃点东西,歇息片刻”

    小满脸颊红晕地应一声,抬眼望着浑身铁甲的左仲,心里如有小鹿乱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