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呸!”敖政不屑地看着他,“我堂堂丞相之尊,犯得着跟你个老匹夫作对?”

    “岂有此理。”

    在大晋分裂前,阮溥的官位比敖政大,声量也大,如今敖政都是丞相了,他还停在老位置,裴獗也没有给他辅政之权。

    中京事变时,他苦于家宅老小来不及离开,这才没能去邺城,如今看到昔日下属在面前耀武扬威,如何受得了?

    阮溥气不打一处来,不跟敖政斗嘴。

    “无论如何,今日陛下不可离京。”

    敖政看着那些禁军。

    “听你的,还是听我的?”

    “当然是听我的。”

    “我才是丞相。”

    “丞相又如何?”

    阮溥突然变脸,冷冷呵道:“禁军何在?还不速将乱臣贼子敖政拿下!”

    敖政身躯一僵,“你们敢!”

    他轻击双掌,沉声道:“来人,将这条祸国乱政的老狗绑了!”

    步履声沉闷地从殿后响起。

    一群侍从刀枪出鞘,无声无息地从冷寂的殿宇后面走过来,不知什么时候,屋檐下,围墙后,到处都是密布的禁军侍卫和缇骑司缇骑……

    各方人马交汇,互不相让,一个个横眉竖目,执刀向前,密密麻麻地挤满了宣光殿前的通道。

    “都给哀家住手!”

    一声沉喝传来。

    众人循声望去。

    宣光殿的大门打开了。

    素衣乌发的端太后站在那里,容颜憔悴,一眼望过去,那张苍白的面孔,宛若死人。

    “无须争执,都听哀家的。”

    众人面面相觑。

    就在昨日,端太后还犹豫不决,怎么突然就下定了决心,连徐永都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