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女史大惊。

    元尚乙垂着眼帘:“好吃。”

    女史剩下的话,咽了回去。

    仆从们也默默无语,侍候的侍候,纪录的纪录……

    小皇帝这顿饭吃得好像格外开心,要不是林女史看他实在食用太多,出声阻止,只怕得把肚皮撑破不可……

    养心斋的情况,冯蕴大体知晓。

    但从不过问。

    与所有人以为的“掌控”不同,从皇帝入住花溪村那天,除了每日询问姚大夫和濮阳九小皇帝的病情,旁的事情,一应交由小皇帝带来的属官处理。

    养心斋就像是一个独立于长门的所在,有充分的自由和自主。

    姚大夫第二次凌晨过来,说到这件事,一边笑,一边又不免叹气。

    “陛下身子已无大碍,只是昨天吃了太多娘子送去的晚膳,有点积食……”

    说罢又皱了皱眉。

    “到底是个孩童,成日拘在养心斋里,少了些活泼灵动,身子也难以养起来。”

    冯蕴点点头,“有劳了。”

    姚大夫笑着摆手,“陛下很听大夫的话,很配合……”

    顿了顿,他好似想到什么似的,又看着冯蕴:

    “昨夜里长公主府捎人递了话,让鄙人去太平园为殿下问脉……”

    他告诉冯蕴,就是想听听冯蕴的意思。

    说来姚大夫不算是长门庄的人,可自从住到花溪村,他渐渐跟村里那些人一样,遇事不决都问冯蕴。

    冯蕴哼笑一声。

    “医者不挑病患,长公主有疾,姚大夫该怎么治,便怎么治。”

    姚儒深揖一礼,“娘子说得是。”

    -

    一连多日,姚儒上午给小皇帝问诊,下午必去一趟太平园。要是上午去了太平园,回来便去养心斋。

    村里人都调侃,姚大夫如今也算是御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