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驾到!”

    官道上,旗幡飘飘,黄盖如云。

    众臣纷纷俯拜,恭行大礼。

    冯蕴和淳于焰对视一眼,跟着参拜……

    今日天晴,风却极大,将旌旗黄伞吹得摇摇晃晃,正如这个风雨飘摇的王朝,谁也不知未来将行至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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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寿元年三月底,天寿小皇帝从西京出,移居信州安渡郡养病,长公主率宗室臣众出迎百里,声势浩大。

    一直到小皇帝住到花溪村的“养心斋”,世人才渐渐开始怀疑,促成此事的背后之人,可能是一直“隐居”花溪的雍怀王妃。

    一个妇道人家,干出这等惊天动地的大事,惹来无数人议论,有添油加醋者,传出各种说法。

    各家也都在暗中盘算起来。

    邺城李桑若,台城萧呈,得到消息都大为震惊。

    李桑若又是气又是恨,怎么也不肯信。

    “她算什么东西?背后定有长公主撑腰,也不知这小贱人是如何说服长公主的。”

    萧呈倒是听进了心里。

    那封密信上的字,一个一个,他反复看了很多遍,看得都快要不识得那些字了,方才惊醒过来。

    “她真是胆大包天……”

    冯蕴一直住在他心里,萧呈却觉得自己快要不认识她了。

    上辈子夫妻一场,对她的脾性,萧呈自认还是知道一些的。

    她骨子里坚韧,骄傲自负,但遇事极肯忍让,别人进一分,她便退一分,除了对萧渠,她很少有自己的主张。

    而冯莹因为母家强大,又有冯家做后盾,风头完全盖过了她去,即使她身为皇后,也得处处小心,行事寸步难行……

    有时候哪怕他想替她撑腰,也无处着力,经常是出手帮她,却一记重拳打在棉花上……

    而这辈子的她,谋略千里,遇事周全,几乎盖过了天下所有女子的光芒……

    现在的冯蕴,是真的适合做皇后了,而不是那个被他用力托举上去的后宫之主。

    只可惜……

    适合的她,不在其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