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就是金价了。

    贺洽笑得合不拢嘴,不停感谢他们夫妻。

    二人却都很沉默。

    临走,冯蕴才带着笑,探了探贺洽的意思。

    “上次我和令公子玩笑说,想帮他做个大媒,不知刺史君肯不肯赏脸?”

    贺洽一听,心里就有数了。

    儿子成天往玉堂春跑,他有什么不明白的?

    贺洽拱手,“荣幸至极,荣幸至极。”

    “那就这么说定了,过两日,我便来谈。”

    “一定一定。”

    贺洽将夫妻二人送到马车边上。

    冯蕴朝文慧微微一笑,迈上马凳,上了车。

    回去的路上,裴獗再次问她。

    “当真不跟我回西京?”

    冯蕴凝眉许久,握住他的手。

    “你知我心意。”

    裴獗叹息一声,“依你。”

    “抱歉。”冯蕴挪坐一下,靠着他的肩膀,一时心绪复杂。

    得胜归来的雍怀王,手握权柄,风光无两,是西京朝廷说一不二的人物了,尤胜当初。

    这个时候的他,需要一个贤内助,为他打理家宅,生儿育女,操持府中庶务,孝顺残疾的父亲……

    他要的是一个这样的王妃。

    如果上辈子,冯蕴定会欣然应允,陪他回京,困在那大宅中,享受着丈夫带来的荣华富贵,在无数妇人的艳羡中,渐渐迷失自我。

    但现在她十分清醒。

    且不说丈夫的爱,能不能长久……

    就说她已经不能为裴獗生儿育女这一点,那雍怀王府,就不是她的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