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鼎咬牙,“竖子歹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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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罗鼎一样不能成眠的,还有长信殿里的端太后。

    月色凄迷,灯烛的光影落在她憔悴的脸上,想到元尚乙说的那些话和他对冯蕴的亲昵,便满是哀怨。

    “怨得了谁呢?到底不是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亲疏有别,要他跟我一条心,比登天还难……罢了,由他去吧。”

    林女史哽咽一声,“太后,奴心疼你呀。陛下出生的时候,瘦瘦的那么小一把把,哇哇地哭叫,要不是太后心软,硬着头皮在李桑若那毒妇的眼皮子底下把他拉扯大,哪里能有今日……”

    端太后沉下脸,“不得胡言。”

    林女史呜呼跪下,红着眼抬头,“太后责罚奴,奴也要说……这些年,旁人不知,奴却是亲眼看着的,太后吃了多少苦啊,好不容易才熬到今日,因何就要认一个相识不过短短数月的人做娘?这是将太后的心揉碎了,再将太后的脸打烂啊。”

    端太后不言语,默默垂目,一颗心鼓胀胀的。

    大太监徐永立在跟前,叹息一声,“陛下年幼,被他们哄得团团转,也并非出于本心……”

    他语气很轻,就像在闲话家常一般,可一字字对端太后,都是火上浇油。

    “你此言何意?”端太后抬着红肿的双眼,望着他,“难道他们是有心哄骗皇帝?”

    徐永微微眯眼,露出一抹神秘莫测的表情,凑近一些,才低低地道:“不瞒太后殿下,昨日大长公主刚到西京,庄贤王便携世子前往拜见……而大长公主和平原县君,跟雍怀王妃交好,安渡无人不知。”

    他顿了顿,特意留给端太后思考的时间。

    这才又慢声说道:“此事绝不简单。只是个中玄机……奴才也不敢参悟了。”

    晚安,我的宝——

    冯蕴:肉麻。不过,看谁说吧。

    淳于焰:是的,宝……

    冯蕴:已吐,敬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