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獗微微眯眼,“要是冤了他们……”

    冯蕴走出长信宫,看着宫闱红墙,坐上肩辇,在二月的春风里,穿过长长的甬道。

    徐永道:“太后刚迈殿门,就看到陛下从湿滑的台阶摔下来。当即便不顾仪态,跑了过去……”

    “停。”

    冯蕴盯着他的眼睛。

    大家都觉得雍怀王妃有点疯。

    徐永道:“太后得闻陛下去永寿殿,极不放心,这才令小人等宫仆五人,随同前往……”

    裴獗道:“你去缇骑司做甚?”

    两个宫女齐齐福身。

    裴獗道:“暂无人证实,陛下摔倒,是有人故意为之。”

    冯蕴眯起眼,看向韦铮。

    徐永缩在脏污的稻草上,头发蓬松,面色苍白,手背上、脖子上,还露出了条条血痕。

    监舍外的木案上,摆放着他们的供词。

    “狗东西,我还说是他亲手把陛下推下台阶的呢。”

    裴獗低低哼声。

    徐永愣一下。

    冯蕴冷冷一笑,猛地转身。

    韦铮心下不认同,但雍怀王发了话,杀人的罪过也不用他来承担,自是不会违逆命令……

    冯蕴道:“陛下到底是怎么摔倒的?”

    怎么突然强横起来?

    徐永一怔,“我就是,就是打个比方。”

    不料,裴獗就一个字。

    在永寿殿还没有出事以前,她就觉得这个大太监居心叵测。

    “小人交代,小人知道实情。”

    她给了韦铮一个眼神,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