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死在她跟前的小满。

    伤痕累累的大满。

    还有……

    裴獗冷漠的面容,以及差人送她回安渡的画面……

    当然,她也想到了石观码头。

    熊熊燃烧的烈焰,敖七撕心裂肺的痛骂。

    笑声刺耳,哭声凄哀……

    上辈子经历的事情,不会像这只蝴蝶落在发鬓一样,飞走了,就了若无痕,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她冷冷一笑,“这么说来,是李桑若一厢情愿,设计陷害,拿刀指着你的头,让你跟她亲热,逼着你把我撵出中京,送回安渡的?”

    裴獗蹙眉。

    看着她的眼睛。

    “我不知你从何处得来我与她亲热的结论。但李桑若为人,你清楚。”

    冯蕴扬了扬眉,索性说开。

    咬牙切齿地将自己此生最耻辱的时刻告诉他。

    “我便是那时,无意发现她身前有一粒黑痣。”

    又笑:“也算是因祸得福吧,若非如此,这辈子我也不能将她钉在耻辱柱上,一生一世都脱不开的羞辱和骂名。”

    裴獗好似想通什么似的,点点头。

    “原来如此。”

    冯蕴:“你也想起来了?不知那日与她春风几度?才作出那一身痕迹……”

    裴獗抿唇,“我说不是我,你不信。她说是我,你就信了。”

    男女之间的事情,是最难解释也最难拿出实证来的。

    何况还是上辈子的事情。

    裴獗就算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

    于是,他说回另一桩事——为何要将她遣出中京。

    “你写给萧呈那封信,我以前便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