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抚摸鳌崽的背毛,“你不去陪松露吗?小媳妇儿不要了?”

    鳌崽贴着她,不肯离开。

    它从小就跟着冯蕴,很能感受她的情绪。

    冯蕴知道,鳌崽在担心她。

    “我没事的。”她道:“阿元是个好孩子,下辈子定会投个好胎,遇上好的父母,过他想过的日子……”

    又低头,安抚鳌崽,“回去吧。”

    鳌崽不仅不走,脑袋还贴到了她的腿上。

    小满见状,轻声道:“娘子,让鳌崽去吧。它想跟着你,舍不得你。”

    鳌崽不会说话。

    但鳌崽一直是自由的,想回来就有得吃喝,想上山去撒野,冯蕴也从不拘着它,不让它失去丛林里的捕猎生存能力……

    所以,它不走,只能是它不想走。

    谁都看得出来,鳌崽舍不得她。

    冯蕴垂眸,“好。”

    -

    安渡城门,贺洽、温行溯、贺传栋、濮阳漪,还有好些信州官吏都等在那里,神情凄哀。

    皇帝驾崩的消息,他们都收到了。

    贺洽和其他官员,没有圣旨,不能返京,纷纷呈上哀思,让冯蕴带到西京。

    温行溯和濮阳漪则是实在皇亲,要与她同行回京奔丧去的。

    濮阳漪舍弃了自己的马车,爬到冯蕴的车上。

    “阿蕴,节哀。”

    说来,元尚乙是她的表弟,比跟冯蕴要亲上许多的。

    可因为端太后的缘故,两家一直少有往来,反而是比较疏淡的关系。

    但濮阳漪清楚冯蕴和元尚乙的感情,握住她的手,淡声安慰。

    “他从小生病,汤药不离身……如此,也算是一种解脱。”

    冯蕴不置可否地抿唇,勉强露出一个笑容,“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