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雅到底年岁小了,野心越发藏不住,就差直接把“我等着为裴獗生孩子”写在脸上了。

    旁人如何议论暂时不说,裴媛第一个看不下去了。

    她本来不想掺和弟弟房里的事情,可裴媛是个性子直率的人,她瞧不上冯雅的做派,不希望冯蕴因为妥协,纳这么一个女子入府……

    “弟妹。”裴媛拉住冯蕴便是一顿埋怨,“你和阿獗都还年轻,生孩子的事,也不急于一时,又不是当真自己不能生了,何苦招这么个妖精在身边?”

    冯蕴看她生气的样子,感觉很是窝心。

    要知道,裴家人才是最盼望裴獗生儿育女的。

    “阿姐勿恼。”她亲自为裴媛倒了茶水,淡淡地道:“这也不是我的意思,娘家长辈有交代,我不应付一下,说不过去。由她在府上住着呗,若是大王看得上,我无话可说,看不上,那就是她没那个命侍候大王,家里长辈也怪不得我。”

    裴媛斜眼睨她。

    “弟妹,你是不是急糊涂了?”

    她跟冯蕴相处那么久,冯蕴是什么样的人,并非一无所知。

    凡事井井有条,杀伐决断的一个女子,唯独在这件事情上软弱,裴媛其实觉得有些怪异。

    但她也能理解。

    生不出孩子,对女子来说最是痛苦。

    她摇摇头,轻声安慰,“父亲是个开明的人,他那里,从未催促过。至于阿獗,我看他也没那么着急,弟妹,你不要太往心里去,也别管旁人嚼什么舌根,放轻松些,孩子自然就来了。”

    “我晓得的。”冯蕴硬着头皮装难过,叹息道:“我十五妹年岁小,有唐突之处,还请阿姐见谅。”

    裴媛受不了她的委曲求全,快急疯了。

    “要不是看在弟妹的份上,我一早就将人撵出去了,小小年纪不学好,学得一身狐媚本事。你是不知,我亲眼看到她,大清早爬起来,偷偷看阿獗习武,这哪里是正经女郎该干的事?”

    冯蕴苦笑一下,没有说话。

    裴媛看她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

    “罢了罢了,横竖你也是为难,我去找阿獗说去。他要是敢收这种狐狸精入府,看我还认不认他。”

    裴媛风风火火地来,又风风火火地走了。

    小满看着冯蕴云淡风轻的脸,心里暗叹一声。

    “裴夫人是真真关心娘子,何必骗她?”

    冯蕴道:“算不得骗吧?我有哪一句,说得不对?”

    小满噎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