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渡和信州一水之隔,两地约莫百余里,也就一日路程。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到达春酲馆,看到冯蕴便激动起来。

    “女郎。俺又见到你了。”

    这些日子发生了太多事情。

    主仆相见,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邢丙将邢大郎推上来。

    “快将账目给女郎过目。”

    邢大郎在长门做副总管,早就把胆量练出来了,羞涩的一笑,朝冯蕴行了一礼,又嗔怪地看他阿父。

    “女郎见到我等定有吩咐,不急这一时。”

    邢丙看冯蕴只是笑,没有反驳大郎的说法,嘿嘿挠着头,也跟着笑。

    “楼总管原本也要来的,但庄子里事情多,他走不开,还差点为此哭鼻子……”

    <divclass="contentadv">阿楼本就是个软糯的性子。

    是让冯蕴硬生生培养成总管的。

    她笑了一下,问了问庄子里的情况。

    邢丙都一一作答,然后道:“我晚点便要回去,大郎和葛家兄弟几个就留下,照应女郎。”

    冯蕴没有拒绝。

    这是她自己的部曲,是她可以随便支配的人,这跟叶闯他们的性质还是不同的。

    “替我转告阿楼,这阵子辛苦了。你们做得都很好。”

    邢丙跟邢大郎对视一眼,父子俩齐齐傻乐。

    冯蕴没有急着看账本,而是去看邢丙带来的牛车,上面堆满了从庄子里带来的东西,吃的,用的,还有邻居汪嫂子和姚大夫送的药品。

    最让冯蕴喜欢的是,还有自家庄子里采摘的新鲜菜蔬。

    她看得很满足。

    邢丙在旁道:“韩阿婆让小人带的,小人说信州什么都有,阿婆却害怕女郎吃苦,非得让小人带上……”

    冯蕴问:“阿婆如何?”

    邢大郎接嘴道:“阿婆本也想跟着来的,可入冬她腿脚的毛病就犯了,须得隔三岔五让姚大夫艾灸,我们便没有带她来,对了,阿婆还给女郎做了冬衣……”

    他笑嘻嘻地说着,就要去搬车上的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