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女小心翼翼用冰帕子替她敷脸。

    帕子落在脸上,痛得像小刀割肉一样。

    陈夫人在旁侧看着都忍不住发颤,她却一动不动。

    “乖,痛就告诉阿母……”陈夫人心疼得什么似的,握住她冰冷的手,不停地搓揉。

    “阿母,女儿无碍。”冯莹抬了抬眼,“比起今日的羞辱,这点痛算什么呢?”

    “你还知道那是羞辱啊?”陈夫人很是埋怨,想戳一下她的额头,看她伤成这样,又忍了下来,嗔道:

    “那小贱人就没安好心,亏你常在阿父面前替她说好话……”

    冯莹沉默片刻,湿了眼眶。

    “她到底是我的长姊,我眼睁睁看着她坠入火坑,没有拉她一把,还嫁了她心爱的男人,她恨我,也是应该的……”

    “你傻啊。”陈夫人瞪她。

    在议馆小街上丢尽了脸,她都恨不得拿刀子把冯蕴碎尸万段了,哪里听得女儿维护的言论?

    “就她那一身骚狐狸味儿,不送去敌营,也早晚是个祸害,就跟她短命的娘一样,非得污了冯家的门楣不可。你以为我和你阿父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你们姐几个……”

    冯莹面色绷紧,越发不高兴了。

    “阿母快别说了,要陛下知情,还不知怎么想……”

    陈夫人听到萧呈更来气了。

    “你让那小贱人伤成这样,还顾及他?我看他待你,就没有半点夫妻情分……”

    “阿母!”

    冯莹最听不得这种话。

    “陛下待我极好,从未亏待,我们夫妻和和睦睦,怎生就没有情分了?”

    看她不悦,陈夫人住了嘴,“你啊,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一个不争气的东西……”

    一会骂一会气,陈夫人满肚子埋怨。

    冯莹不吭声,默默地忍着泪,楚楚可怜。

    冯夫人看着女儿红到浮肿的脸颊,忽然闪过一个念头,从仆女手上接过帕子,示意她下去,等门合上,这才道:

    <divclass="contentadv">“那天你阿父去议馆,无意探得个消息……”

    冯莹说话脸疼,不敢做出太大的表情,生硬地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