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行溯嗯声,定下脚步,回了个礼。

    冯蕴看着他的脸色,猜到萧榕定然又在他面前闹了一通,不由轻笑。

    这人啦,就是爱欺负对自己好的人。

    萧榕现在看到她这个“蛇蝎女子”,规矩得很,一句话都不敢乱说。在温行溯面前,却是委屈可怜诉苦三连招,用尽了小女儿的姿态。对温行溯这种谦谦君子来说,天然侠义怜惜弱小,可以说,招招都能打中他,让他无法不管她。

    “萧榕又哭了?”她问。

    温行溯没有否认,叹口气。

    “萧榕是缺了些管教,但本质不坏……”

    “是不太坏。那又如何?”冯蕴淡淡道:“好吃好喝地给到她,没刑讯没为难,就差替齐国娇养公主了,还要如何?难不成要将她三炷清香供起来……”

    她语气听上去尖锐。

    可全然不是针对萧榕,反而像是对温行溯不满。

    温行溯听出那味了,语气柔和了些。

    “再有几日就和议了,她到时就会随萧三离开。”

    <divclass="contentadv">冯蕴余光瞥他,“大兄不舍得?”

    “腰腰。”温行溯似乎吓了一跳,天青色锦袍衬出的那张俊脸,儒雅端方,略带一丝紧张。

    “当年我和子偁交好,常去竟陵王府走动。老竟陵王夫妇待我如同己出,今日他们的女儿落难,即使不是看在萧三的份上,我也不能袖手旁观的……”

    他一口气说了很多,好像生怕冯蕴误会。

    不料冯蕴噗一声笑了。

    “逗你的。这样严肃做什么?做贼心虚啊。”

    温行溯一口气卡在嗓子眼里。

    无辜地看着她,一时不知该如何答话。

    是做贼心虚没有错。

    但不是为了萧榕。

    那夜在淳于焰的庄子里听他二人琴瑟和谐,对温行溯来说,无疑是一种极端的煎熬。

    在那天以前,他其实从未深思过对腰腰的情感,兄妹感情是最好的遮羞布,可以让他心平气和地出现在阿蕴面前,扮演那个君子端方的兄长,永远保持得体和恰当的风度……

    可当那带着颤意的娇滴滴呻吟若有若无地传入耳朵,他血液里的狂躁提醒了他,承认嫉妒,承认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