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桑若想到李丞相,又看一眼赛场上的裴獗,幽幽一叹。

    “少恭叔这话就是为难哀家了。哀家又不是独断专行的人,此事还得诸位爱卿坐下来,商议定夺。”

    唐少恭的视线也望向场中。

    <divclass="contentadv">裴獗手提巨石,下盘之稳,脸色之肃,再次迎来了满堂的哗然。

    他看着李桑若眼里的光,淡淡道:

    “信州是裴獗打下来的。打的时候,便不听朝廷号令,一意孤行。殿下因何认为,他会听令,再将信州拱手相让?”

    李桑若灵台一震。

    在她看来,唐少恭真是讨厌极了,他十分懂得如何在她的伤口上撒盐。

    自从没有了方福才在身边,李桑若每天都觉得不舒服,被他侍候惯了,冷不丁换个人,哪里都不适应……

    她沉下脸,欣喜褪去了大半。

    裴獗会赢这一局毫无悬念,但决胜局是齐方题目,以萧呈才智,不可能给晋方机会。

    这与她事先想好的,其实完全不同。

    晋方胜,得信州,她这个临朝太后政绩斐然,便是载入史册的英明太后,青史名扬。再等萧呈来要冯蕴,她做个人情先同意下来,逼裴獗就范。

    那不就是一举两得了?

    谁能料到问题出在云川。

    她这个表弟……

    想到输掉的上一局,李桑若就生气,可偏生挑不出淳于焰半点错处。

    在出题前,她特地将使臣们各自有些什么本领,委婉地告诉了淳于焰。于书画一途,邵澄也算精进,淳于焰没有对不住他……

    至于萧呈……

    李桑若看到齐方阵前稳坐的萧呈。

    气质高雅,风姿绰约,举止流露的帝王气派,别有一番韵味,可明明是这样俊雅得画卷般的男子,她此刻看来,内心竟隐隐有些发凉……

    回廊里,当真是偶遇吗?

    他会不会就是为了说服她答应以三题定输赢,不费一兵一卒,名正言顺拿回信州。

    难道是她预料错了。

    他要的不是冯十二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