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蕴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一幕,恨不得自戳双眼。

    不是把淳于焰塞在被窝里走人的吗?

    为什么是裴獗坐在那里?

    什么见鬼的大变活人?

    裴獗身上不是惯常的冰冷甲胄,而是一身柔软的中衣,看上去有点疲惫倦怠的慵懒,仿佛刚从被窝里被人吵醒起来,冷峻的面容不怒自威,冷眼一扫,便定住了门口的人。

    贺洽、冯蕴,几个仆役,以及那两个妇人。

    一动不动的呆怔。

    冯蕴不见淳于焰,又不敢问。

    私心里希望,是淳于焰在她派人去请贺洽这段时间里,自行逃离的。

    “外间喧哗不止,所谓何事?”裴獗问。

    被将军盯着,贺洽后背麻酥酥的,恨不得跪下去磕几个响头。

    “回禀大将军,是,是发生了一个小误会……”

    裴獗看一眼不停扫视屋子的冯蕴,慢慢从榻上起身,系上外氅走过来。

    “有何误会?”

    “啊这……”贺洽语迟。

    他要做大孽了哦!

    抓奸抓到了裴大将军。

    怎么收场?

    贺洽汗毛倒竖,闭了闭眼睛,才要拱手说出实情,走廊外便传来一阵蹬蹬的脚步,还有以张家兄弟为首的大喊。

    “贺君,可不要徇私啊。”

    “贺君,这可关系到大将军的声誉……”

    “花溪村这么多百姓看着呢。”

    “是贼人还是奸夫,拉出来遛一遛,不就知道了?难不成贺君还要在屋子里审问清楚不成?”

    张二饼声音未来,兄弟几个便大笑起来。

    那模样很有些猖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