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冯蕴就想好了,要是裴獗能帮她讨回公道,往后她必定死心塌地的侍候他。身子是他的,心也是他的……

    可她等了很久,裴獗并没有就此事说过什么。

    小满白死了。

    一张草席就抬出了府去,因为是太后责令打死的人,甚至不能操办后事。

    冯蕴哭得肝肠寸断,李桑若仍然好好做着她的皇太后,可以随心所欲地取下等人的性命……

    而小满的死换来的,只是从那天起,李桑若没有再传过话叫她入宫,冯蕴的身边,也多添了几个侍女。

    全是裴獗的人。

    她们亦步亦趋,说将军让她们来保护她。

    还说什么,将军不会再让人欺负她。

    她们为裴獗说了很多好话,包括说裴獗为了她被羞辱的事情动了大怒,上朝时,差点跟李丞相动武,还惹来许多朝臣笑话……

    冯蕴不信。

    男子在朝堂上大发雷霆,无不是为了家国大事和权势利益,谁会为一个后宅姬妾申冤?

    何况,她是敌国献上的姬妾。

    仆女们寸步不离地跟着冯蕴。

    冯蕴却厌恶透了。

    厌恶她们,厌恶裴獗,也厌恶自己。

    她就像一只被折断了翅膀的鸟,没有能力去飞翔,只能关在笼子里,一天天地等着主人的投喂,生存的价值好像只有主人的喜怒,那样的日子漫长又痛苦……

    “女郎,女郎。”

    小满的声音打断了她。

    冯蕴抬头,看着活蹦乱跳的小满,突然便笑了。

    她笑得温柔,但眼圈红通通的。

    “女郎怎么啦?”小满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事,语气有些紧张,“仆女说女郎穿这件斗篷会十分好看,她们都想看……看女郎穿上身的样子。”

    应容也道:“对啊,女郎来试试,可别让她们摸来摸去,都摸出褶子来了。”

    裁缝看自己的作品都是喜欢的。

    这话却把众人逗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