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末将愿率兵突围。末将趁夜偷袭城外齐军修建围城工事的营垒,大将军率兵从城北直插红叶谷,那里齐国未派重兵,仍由韩楚胡叛将实控,大将军杀到,麾下士兵多有忌惮,定不敢全力阻杀将军……”

    他分析得头头是道。

    很快便点燃了营里的热情。

    众人七嘴八舌,各抒己见。

    裴獗:“不急。”

    众人怔怔地看着他。

    这是北雍军出征以来,最难的一战。

    并州被围,就像落入了老虎张开的血盆大口中,众将都急得快冒烟了。

    大将军却从头到尾都十分平静。

    他是主帅,一贯如此。

    就算天塌下来,恐怕都不会皱一下眉头。

    可火烧眉毛的事情,再怎样也要做好应对才是?

    石隐也出列,站到邓光的身侧,对裴獗抱拳道:

    “大将军,前期战役,齐军损兵折将,兵寇末路,我们便是五万兵马,也不必怯他。可如今不同了,这个半路上杀出来的新皇帝,正在势头上,很得齐国上下拥趸。末将以为,我等应当杀出重围返回信州,再图后计……”

    邓光道:“末将附议。”

    众人齐声:“末将附议。”

    裴獗目光冷冷地扫一眼他们,还是那句话。

    “不急。齐军主力还在恒曲关,未动分毫。并州城池坚固,粮草充足,护城河水域宽阔,等他来攻又如何?”

    等……

    再等下去,就失去了最后逃离并州的机会了。

    大营里气氛高涨,门外突然传来吆喝。

    “报……”

    一个士兵站在门口,大声道:

    “齐军来使,在城外求见。”

    众将对视,一个个摩拳擦掌,“好哇,还敢来人劝降?索性宰了来使祭旗,再带人突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