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事无不可对人言。”

    大满耳根都红了,可冯蕴双眼冷冰冰看来,她又觉得正该是自己表现的时候,“女郎可知,将军有一绰号?”

    绰号?冯蕴盯住她。

    大满轻轻吐出三个字,“裴大器。”

    冯蕴哦一声,“那又如何?”

    赞他大气,这不是好事吗?

    大满看女郎根本就没有明白什么意思,垂着眼道:“我方才听两个营里士兵在闲谈,说……女郎不易,要吃那样大的苦头。”

    冯蕴不是从大满的话里弄明白的,而是她满脸通红欲言又止的样子。

    她平静地道:“知道了,你下去吧。”

    大满道:“此事要不要禀将军知晓,让人闲话这些事,毕竟,毕竟不大好……”

    <divclass="contentadv">“有什么不好的?让人说不少肉。无妨。”

    要是上辈子的冯蕴,可能羞都羞死了。

    现在这种事情,无损她分毫。

    行军打仗在外,营里都是血气方刚的儿郎,少则数月,多则数年,本就躁动,而北雍军军规又严,不像有些军营那般设有营妓,没有地方打发和消耗的精力,用来啐嘴子,说几句臊话,太正常不过了。

    再者,别人也就是谈论一下,何须计较?

    她让大满备上笔墨,拿来品书写好的账本,就开始给城中大户豪绅们算账……

    阿母说,世上大部分的财富都掌握在百分之二的人手上,在并州城她才认识到这个说法的正确性,觉得阿母十分了不起。

    她相信,这百分之二的人,足以养活并州城的百姓,供养北雍军……

    -

    濮阳九看着冯蕴离开,并没有去伤兵房,而是交代了两个药童去换药,然后去了大营。

    裴獗正和邓光说着话,濮阳九就进来了。

    也不吭声,恭恭敬敬地立在一侧。

    裴獗问:“有事?”

    濮阳九双手揖礼,淡淡地笑。

    “等将军忙完政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