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还是那句话,我相信组织。”葛顺平现在倒是心平气和了许多。现在他不怕调查那个方向,如果事情弄明白了,反倒对刘雪婷与坤子他们更有利处,而自己这边,他心里清楚的很,就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让他们抓的。

      “老葛你可够坦然的,也难怪,你所到之处,虽然没有什么特别的动作,却也少了些授人以柄的口实了。”古满仓说。

      “我与方向那个女孩本就没有什么瓜葛,只那一次,我却是被陷害的,我不敢妄说她是受人指使的,反正我自己是清白的。这一点我可以向组织保证。”

      葛顺平与古满仓两人在房间里聊了半天,也都是些无关痛痒的话题,毕竟是敏感时期,都相互戒备着。

      四十分钟之后,工作组的两个同志回来了,把鉴定结果当着葛顺平的面交到了古满仓的手上。古满仓看了看那个鉴定结果之后,笑着对葛顺平说:“这个录音是真实的,原版,初步判断,当时你的确是被人陷害的,但老葛,事情并没有结束,虽然这个结论基本上就是纪委讨论的结果,可方向那边的调查还没有结束,你还得等一段时间,请你理解。”

      “呵呵,这个没问题,时间能够证明一切,当然得需要时间了,这些天也不用上班了,我倒可以轻松的休息一下了。”葛顺平无所谓的笑了笑说。

      古满仓在那个结论上签了字,然后让两名工作人员收了起来,连同那支录音笔。

      下午五点的时候,刘雪婷与坤子两人还是等在农业局的办公室里。坤子已经有些累,他合上眼睛半躺在沙发上,他这么长时间的呆在刘雪婷的办公室里,让夏梦连办公室都不敢靠近一步了,生怕再次撞上了两人那种热辣的场面。

      现在不论是吴小军还是刘雪婷,都打听不到方向跟葛顺平的下落。

      直到了快吃晚饭的时候,刘雪婷这才接到了王大庆的电话,说葛顺平的事情已经基本调查清楚,没有什么问题。

      刘雪婷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但是,坤子却没有因此而变得轻松多少。“柴雄在阳光里的势力很强大,如果这个绑架案还是放在县局的话,上面有市局的阻碍,这个案子就不可能真正的水落石出,最好的办法就是直接绕过市局,以案情重大为由,让省厅把这个案子接过去,那样的话,何省长才好直接过问,如果那样,想保住柴雄他们可就有难度了。”

      王大庆之所以在这个时候主动的把电话打过来,那是因为何云峰不好直接出面,而是把事情私下里派给了王大庆,其实王大庆一直就没有松懈过,而是刘雪婷误会他了。所以,现在刘雪婷也不清楚,今天这个结果到底是王大庆出的力还是何云峰运筹的结果。

      既然王大庆现在信息这么灵通,坤子便在电话里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他。

      “要把县里的案子隔着市局直接接过去,不是不可以,但从市局的面子上却是说不过去的,按说省厅的话,市局得绝对服从,但事实上官场上的事儿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不过,你这个想法倒不是不可以一试。”王大庆在电话里自然不像坤子刘雪婷他们那么紧张过度,而是说得跟玩儿一样。

      “但如果在县局的话,有市里的人护着柴雄,根本就扳不倒他的。既然那样,很有可能他们会找个替死鬼把这案子给结了,如果弄不倒柴雄,他们日后就会更加嚣张了。”坤子把后果说得愈加严重一些。

      “你们怎么肯定那绑架案就与柴雄有关?”王大庆是不想这事儿做得太冒失了,万一只是一起普通的绑架案,而他却兴师动众的惊动了省厅,到时候欠下的人情不说,他也会被人说三道四的,因为要动用省厅的话,就得动用老爷子的那些关系了,不然的话,他一个省农业厅的副厅长的话能管个屁用?所以,他一定要从坤子的嘴里得到确切的消息,判断一下这个案子里到底是不是有什么大鱼,而不是坤子的主观臆想。

      坤子把前前后后与柴雄发生的矛盾以及这起绑架案中牵扯到的主要人员与柴雄的关系,还有市局巡视员对马长风的暗示与阻挠等等详细的在电话里给王大庆说了一遍。他专拣重要的讲,很快就说服了王大庆。

      “这事儿你们就放心吧,如果真像你们说的那样,我一定让省厅管得了这个案子就是。”这一次王大庆说得非常肯定,好像这事儿与他有着非常直接的关系,非管不可似的。

      “那就麻烦王厅长了?”坤子在电话里很是客气了一番。

      “我这是支持正义,如果他们那么为非作歹竟然还有人护着,我就不信不把他们的屁眼儿给翻过来!这事儿你们就不用打电话问了,一有什么好消息,我会随时通知你们。”

      听王大庆大包大揽的把这事儿接了过去,刘雪婷也算是松了一口气。

      王大庆放下电话之后,也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沉思起来。他得找到很好的借口去说这个事情,现在大体的理由他已经想好了两个,一个是绑架案涉案金额巨大,都上千万了,而且两个绑匪在双方的对峙中死了,二是这个案子的当事人之一方向涉嫌敲诈政府工作人员,如果方向涉嫌参与绑架的话,幕后的真凶不挖出来,这对葛顺平这样的一个处级领导的安全很有威胁。

      暂时想好了这两个理由之后,他就直接来到了省公安厅长的办公室里来。公安厅厅长曾是他父亲的部下的部下,都算是说得着话的人,所以,来找公安厅长,对于王大庆来说,那绝对像进自家的门一样。

      张厅长听了王大庆的意思之后,颇有些为难的说:“本来是县里的案子,要是提到市里的话,那是肯定没有问题的,但是,要是直接提到省里来,怕是不合适,我们毕竟得考虑下级公安机关的积极性问题呀。如果越过了他们,那就等于是对他们不信任。这可是大忌呀。”

      “可那帮孙子不但不积极破案,还想方设法的阻挠,这案子怎么破?到时候让他们随便找个替罪羊了事儿?那他们岂不是更加嚣张了呀?”在张厅长面前,王大庆说起话来还是相当随便的。但如果这话让别人来说的话,不让张厅长给轰出去那才怪呢。毕竟在公安的位置上不是一年两年了,对于公安队伍里存在的那些败类现象,他也无法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