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在苏州金水湾的一幢独栋别墅里,金色年华集团老总金凤琳刚刚从浴室里出来,她那丰腴的身材与细腻肌肤无一不证明着她的养尊处优,即使已经是近五十的女人了,依然可以看出她年轻时候的风采。

      刚刚沐浴过的金凤琳身上散发着尊贵女人特有的那种芳香,她用过的沐浴液也是价格不菲的,来到衣柜前,金凤琳又找出了一套比较艳丽的裙子在穿衣镜前比划了几下,然后又不满意的放了回去,继续挑选。

      女人在穿衣化妆方面花掉的时间与金钱永远是最多的。金凤琳有一个原则,那就是不能亏待了自己,而且今晚她还有一项任务,那就是要亲自宴请竞标委员会的几个主要成员。

      选好了裙子之后,金凤琳拿出了她的“帝王”香水先是欣赏了一番。这个香水的牌子她已经用了几年,之所以对她如此迷恋,不仅仅是她那种包含着浓重与丰满的芳香,她更有一种超然脱俗的皇后气质。每当闻到这种芳香的时候,金凤琳就非常陶醉的闭上了眼睛,自己的周围仿佛环绕着一群拱奉侍立的男仆一样。

      “妈,今晚打扮得这么漂亮,是不是又要出去了?”严科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进来,竟然让闭着眼睛的金凤琳没有注意到他的存在。

      “臭小子,吓了妈一跳!”金凤琳看到越来越帅气的儿子,不由的娇嗔了一句。

      严科走过去,从后面抱住了已经打扮好的金凤琳,从镜子里看着她,脸也贴到了她的腮上。

      “妈是不是老了?”金凤琳也从镜子里看着自己,虽然这样问,可她的内心却是极不甘心的承认自己在变老的,她感觉自己依然精力旺盛,皮肤也依然如年轻时候富有弹性,眼神也还是那么迷人。

      “不,我妈永远都是那么年轻,那么漂亮!”严科轻轻的摇了摇头,否定了妈妈刚才的怀疑。

      虽然知道儿子的评价里已经掺杂了儿子对母亲的赞美与偏爱,但金凤琳听上去还是相当的满意,她的心里如喝了蜜一样的香甜。于是笑道:“我就知道我儿子会拍老妈的马屁,说吧,是不是手头又不宽绰了?”

      多少年来,金凤琳已经形成了一个习惯,每当自己心情好的时候,会是觉得儿子乖的时候,她都会不自觉的奖赏儿子一下,也算是一种分享。所以久了之后,严科也用不着主动开口要钱。严科自己的进项其实已经不少,可惜这是一个标准的花花公子,他的花销真的好大,因为他一直想在其他男孩子面前或者是自己喜欢的漂亮女生面前表现出自己对于金钱的不在乎,可惜的是,他越是这样表现,自己就表现得越差一些,因而越发显得他是那么的世俗。他也羡慕其他男人的豁达,可自己一旦表现出来就变了味道,完全成了一种造作了。

      “妈,我又没什么用处,要钱干嘛呀?”严科一方面告诉妈妈自己手里没钱,另一方面又想表现自己是一个乖孩子,不乱花钱的。他松开了金凤琳,退到了床沿上坐下。

      “我儿子越来越乖了!”金凤琳也走过来坐到了严科的身边,抚弄着他的额头,那一道道针疤还是那么明显,看到那疤痕的时候,金凤琳的心里就会燃起一股怒火。那是母性的仇恨。儿子被人打成了这样,当娘的心里那种痛是难以言表的。但金凤琳却是一个很少用语言表达仇恨的女人,她会用女人最迷人的微笑把内心的怒火隐藏得很深。

      “妈,我打听到这次参加竞标的那个江南宏达”公司,赵明明也有股份在里面的。严科说出这话来,并不是要母亲放手,而是向她提供一个新的情况,以便母亲能做到心中有数。

      “是吗?”金凤琳似乎并不吃惊,“看来我儿子越来越细心了,竟然替妈关注起生意来了!”

      “那个袁大头听说有些来头,这次又拉了赵明明进来,想必会是一个很厉害的角色。”严科不无担心的说。

      “如果来头真的很大的话,恐怕就不用再拉一个什么都不是的赵明明进来了吧?依老妈来看,他拉明明进来,非但不能给他加分儿,相反,还会让不少人产生顾虑的。要是江南宏达中标了,那会不会有人说这是变相的行贿?甚至还会有人怀疑是他赵市长打了招呼呢。所以说,这对咱们来说,并不是什么不利因素。”

      “我就知道,在老妈面前,就没有什么算是事儿!”严科从金凤琳的语气跟表情里感觉到了她的坚定。此时的严科当然也是希望母亲的公司能够凭着她的实力把这个江南宏达给打下擂台去。

      “放心吧儿子,有老妈在,那个什么江南宏达就别想得逞,就是连一杯羹他们也休想分到!科儿,妈这辈子这么拼打,不为了别的,就是为了让你生活得更好一些。以前咱们日子穷,没能让你享受到的东西,妈妈一定会给你补上的。”

      金凤琳在儿子的脸上亲了亲,然后起身从自己的皮包里拿出了一张卡给了严科:“这卡里有二十来万,拿去吧。这算是我儿子探听情报的奖励。妈今晚得去招待一下评审委的那帮小子们。”

      “谢谢了妈!”拿到卡之后,严科放在嘴上亲了一下。

      出了别墅,一辆奔驰干65a干早已停在了那里。虽然身为一个女人,但金凤琳却很少坐那种商务的轿车,而更喜欢这种外表硬派的越野车型。

      司机是一个看上去二十七八岁的小伙子,戴一副墨镜。那刚毅的脸形轮廓如刀刻一般。如果不是经过了某种特殊训练的人是不会有这样的表情的,尽管是董事长下来了,那男子的脸上依然没有任何的笑容。

      “那个叫解坤的情况打听到了吗?”金凤琳上了车之后并没有看这个男人的脸而是直接问了一句。

      “已经了解了他的一些情况,并没有什么大来头,不过是一个靠着女人上位的小农民而已。成立了一个合作社,目前是省人大常委。”那墨镜男面无表情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