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怎么回事呢,唐初柳连忙把冉姨让进来“怎么的了这是?卫健还没回家了吗?”

    冉姨的眼泪都下来了“啊,没回啊,我沿着道儿找了三四遍了啊,还有葛涵他爸爸也找呐,这俩孩子都没回来啊。

    学校那头儿的同学家老师家我都问遍了呀,没有啊……”

    唐初柳就拿眼睛看章晋阳,那眼色的意思“怎么回事啊?”

    章晋阳把放学时候的事一说,还专门强调了,他们是三个人一起走的,除了卫健和葛涵,还有杨静珊呐。

    冉姨的眼泪就止不住了“杨静珊晚上去厂里找她爸爸去了,卫健和葛涵送去的,打那儿出来这俩孩子就没影儿了啊。”

    章晋阳琢磨了一下,卫健这小子是个胆小的,他轻易不会违背父母的意思,每次出去玩,差不多时间了,都是他第一个张罗着回家,这么晚都没动静,确实不像他的作风。

    但是葛涵就不好说了,他一点儿印象都没有,早上起来的时候,和葛涵说了那么几句话,这孩子脾气挺耿直,也不是那个疯起来就没头儿的孩子,这大冬天的能去哪呢?

    正说着,门又响了,这回是她们家对门的王姨,和冉姨同一个办公室,关系也是不远不近——主要是冉姨嘴上不好,总是怪话儿连篇,维护不下来朋友——人是很热心肠的,这也听说了,就过来看看。

    一个是看看有没有要帮忙的地方,再一个,得安慰着冉姨,别在这节骨眼上把人伤心坏了,到时候孩子不见踪影,大人也躺下了,这家就完了。

    章晋阳坐在那低着头,想着卫健能到哪里去,估计冉姨来他家也是要问问这个,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可他哪知道去啊?这一天卫健都没和他说上几句话,中午的时候他又早早的走了,不知道卫健在班级里干了什么。

    这一路上他和刘初夏史兰走的是那条近路,没有什么人烟,偶尔有几辆车路过,他们也没注意有没有什么情况,没看见就没看见呗,比他们先走二十多分钟呢,看不见才正常啊。

    冉姨就在那一直地抹眼泪,王姨也是高声亮嗓儿的,一边安慰着,一边从字里行间里,也知道了这两家人的行动了。

    葛涵的爸爸和卫健的爸爸,都骑着自行车沿路去寻找了,两条路么,一近一远,其实那条远路就是因为有个居民区,是会江亚麻纺织厂的工人社区,住户不少,过往的长途车在那停靠一下,有吃饭的地方,主要为了车上的人方便。

    都多少年了,一个楼都没有,都是窄窄的小院子平房,有差不多十一二条小巷,横竖交错四外封边的棋盘路,只有南北两个出口,都在大路边上。

    白天还好,到了晚上家家熄了灯,迷宫一样——厂里统一盖的房子,每个院儿都没什么区别,白天还能看看门牌,晚上什么也看不见,不会走转一宿也出不来。

    两个父亲都怀疑这俩孩子是不是傻跑进去玩儿迷路了,转不出来啊,那也能有好心的人给送出来吧,没准这会儿就已经出来了,就在路边走着呢。

    他们出去找,两个当妈的就在家等着,就怕孩子和大人路上错开了,没瞧见自己回家了。

    这边三个女人一个哭,另两个就安慰着劝,章晋阳就偷偷问姐姐“姐,最近……没听说什么丢小孩的吧?拍花子什么的,有没有警察到院儿里来警告大伙啊?

    这可是快过元旦了,强化治安,民警没下来走动吗?”

    这话不像是小孩子能问的,但是章慧是个大咧咧的性子,这会又困着呢,没注意想,迷迷糊糊的就答话

    “没有啊,拍花子能到城里来吗?”

    拍花子是老百姓对拐卖人口的罪犯的一种称呼,据说这种人都有一个本事,是女的,在你肩膀上一拍,手在你面前一抖,你就迷了,乖乖儿的听话,让干什么干什么;是男的,手里掐着烟,一口烟喷到你脸上,一样要迷,让干什么就干什么,剁手指头都不知道疼。

    小的时候总听大人们说,吓唬孩子“不能乱跑去知道吗?拍花子来了把你拍走了卖钱!”

    也有的老人闲打牙,谁家的小媳妇,长得标致好看,门口没事望个闲儿,被拍花子拍走了指不定买到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