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晋阳仔细的观察着那个抖得越来越厉害的鸟,慢慢的发现了一些端倪,那家伙最怕的不是拿了控制器的他,而是身上露着好多符纸头的赵如意,其次是不断舔嘴唇的马穆嘉,看其他人等的眼神虽然也很畏缩,但那更多是忌惮而不是恐惧。

    马穆嘉就不要想了,这子准在琢磨这个鸟能不能吃,所以不要鸟,就是人遇上这眼神心理也得激灵激灵的。

    至于赵如意就有点奇怪了,前面也过,他的战术背心和别人是不一样,被人都是放了弹匣、手雷、防护钢板之类的,唯独是他的口袋里装满了道符,为了方便抽取,这些符有六分之一是在外面露着的。

    而其除了这些,他身上还背着一柄青钢剑:雷击枣木的柄,千叠百锻的精钢剑身,锋刃吹毛断发,剑脊上两侧书写斩神诛鬼的云文雷篆,章晋阳看着都刺眼,这是真正的诛邪剑,见血夺命,可不是手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的桃木剑。

    那个蛊雕,鬼鬼祟祟的就在看着这柄剑,尤其是在剑柄尾云锷的地方,赵如意把那个九阳养剑丹镶在那,现在已经明晃晃的包了玻璃浆了,可见平时没少下功夫把玩。

    鸟儿每次眼珠转一圈,目光停留最长的,是马穆嘉的嘴,时间最短的,就是这柄剑,每次看到就跟针刺一样立刻就躲开,飘忽的把眼神看向其他的地方,除了马老三就是章晋阳手里的水晶球。

    不过这鸟儿的眼色很传神,它很明确的对水晶球的变色很期盼,章晋阳不知道这里面是不是有它的枷锁,也不知道一旦完全变色,它是得以恢复自由,还是重新找到了主人,可以鸟仗人势的对围观它的大汉们硬气起来。

    想了又想,章晋阳觉得这只鸟对众人的忌惮很有趣,他们一开始的时候对它袭击吸血鬼营地的动作也很惊叹,现在看来,这只鸟搞不好也是控制着能量蜉蝣干的,那些吸血鬼和大兵消失的样子和被扔进黑雾的蜗牛和塔佐蠕虫颇有几分相像。

    不过撞在狼人大祭司引下来的月光上,却被防住了,这个有点不一样,他们使用了能量蜉蝣,想要破坏一个能量防御还是很简单的——除非是像史兰那种靠诅咒来防守的不可抗力。

    而且这个鸟也不像是个有实体的样,应该不会惧怕他们同样的能量蜉蝣才对,大家都是半斤对八两,没什么好忌惮的吧?

    起这个,章晋阳联络了史兰,之后一拳打在地上,在他们的脚下,史兰的花板上开了个一米左右的洞,还操纵着破碎的石块逆向升起,倾倒在掏出水晶球的垃圾堆里,一点灰尘都没落下去。

    这一下动用了蜉蝣的能量,精细程度然众人侧目,大家不好意思,赵老道却没口子的称赞他的赋:

    其他人能指挥蜉蝣就不错了,还不能把蜉蝣和能量分开使用,每次干点什么都带起一阵轻雾,看着是很有派,但是用起来不方便,一不心蜉蝣就会把什么东西啃掉一口。

    万罗洞这几个还好一些,修炼斗气的那三位,因为斗气的操纵性本来就差,有的时候被啃的是自己……

    史兰并没有像以前一样跳上来,她把蜉蝣群散成了一条飘带,仿佛敦煌的飞神女(需要忽略满身的迷彩战斗服),拗出一个优雅的姿势慢慢的飘了上来,底下刘友瑶愤愤的喊:“兰子!你影响信号了!”

    没错,过于密集的蜉蝣能量会影响无线信号,至于蜉蝣却一点影响都没有。

    吐了吐舌头,史兰背着手昂头挺胸:“就是这个鸟吗?看着和红帽们的草头神真的很像哎。”

    完了她突然捏着下巴想起了什么:“刚才烟儿泡传过来图案,有一部分逃走的红帽子到了烟儿泡的营地,它们想要再次进行祭祀,我们是不是可以做点什么……”

    章晋阳点了点头,指着上面突然抱着脑袋缩成一团的蛊雕:“我觉得你能成,这家伙怎么看见你连装都不装了?”

    史兰抬起手,巴菲门特牧师指环完全崩解,徐徐青烟化成了一个号的蛊雕,扬嘶鸣,神态骁勇,虽然只有人头大,却比花板上的那个团成一团都比吉普车还要大的同类看着凶猛多了:

    “肯定是有点问题的,上面那个家伙窃取了山神的权柄,它不是正统,去!”

    随着一声娇叱,烟儿泡变化的青烟蛊雕利箭一般直冲而上,花板上的黑色浓雾一阵波动,双翅还不曾展开,就被这股青烟穿了个通透。

    随即这东西就掉下来了,不过只是浮在半空中,一道青烟上下往来,如同一道锁链将这个黑大个儿捆了个结实,任由它嘶鸣挣扎,始终逃不开青烟的锁拿。

    不但如此随着青烟每一次的冲撞,都有一股黑气从大个身上脱落,缓缓地在空气中散开,众人已经有经验了:这又是一波儿能量蜉蝣啊。

    生性鲁莽的马穆嘉似乎忘记了之前的教训,伸手牵引过来一丝黑气,结果就皱起眉来:“死掉的?味道好奇怪……像腌苋菜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