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眠只顾沉浸在激荡的心绪里,哪还听得见惠侯玉盘问她名字。
徐嬷嬷捅了捅若眠腰窝子,若眠回神,不知何意。
惠侯玉只觉她台下台上判若两人,台上勇敢果决,台下又有些娇憨,倍觉可爱,“你叫什么?”
若眠施礼道:“奴婢婉云。”
惠侯玉见她不肯抬头,心里不悦,“怎么不敢看我?”
说着要上前牵若眠的嫩藕般柔腻的腕子,叫惠夫人先一步擒住了,“好好的,唬她做什么?”
惠侯玉腼腆一笑,“姑母怎的如此维护一个小丫头?莫非是早早属意要给我表兄弟做妾的?”
惠夫人横他一眼,“你这张贫嘴,三年不见,越发没规矩,再不闭嘴,我可要替你爹好好揍你一顿。”
边说,拉着惠侯玉在身边坐下,一道吃茶看戏。
惠侯玉依然不肯消停,凡轮到若眠上果盘撤残羹时,总要动动手,不是勾她袄上的盘扣,就是扶她的珠钗。
惠夫人看在眼里,正好见桌上还剩半壶玉露醉,便道:“这酒好歹也是你带来孝敬我的,但我喝不惯,扔了可惜,不如拿给你两位表兄弟尝尝。”
惠侯玉不以为意:“即是孝敬姑母的,当然由姑母定夺。”
惠夫人抚了抚惠侯玉的头,对若眠道:“云儿,拿给两位哥儿尝尝。”
若眠蔫蔫应“是”。
往日惠夫人让她送东西,好歹没旁人看见,如今这众目睽睽的,她要怎么应付呢?
望着若眠款款向东楼而去的背影,惠侯玉拈酸道:“姑母这是提醒我,婉云这丫头早为我表兄定下了,让我趁早掐灭了心里的念头?”
惠夫人只笑而不语。
惠侯玉又凑近低声道:“为我哪个表兄的?”
若是正儿八经那位表兄,他私以为祁嗣延配不上,只怕糟蹋人家姑娘。
若是东楼首座那位么,人家看着也不像会拜倒于美色之下的人呐,只怕姑母的苦心会白白浪费。
还不如与了他呢。
惠夫人依旧不理,留着让他一个人慢慢琢磨去。
若眠袅袅娜娜上了东楼,先至祁聿怀身侧,极力不露怯,“大爷,太太让我送酒来让您尝尝。”
祁聿怀今日换了身玄墨滚金暗纹袍,衬得他肤色玉白,气质矜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