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到浏城出兵!正分散压迫而来,最前锋已在三十里外,目的不明!”

    黑天段怒道:“好个无耻的孔延宗!这么快就按捺不住了?”

    白皓修已乱了方寸,竟觉得阚明瑞被荆州人抓去的话还好,至少能阻止他干傻事……

    “将军,白将军!”黑天段见他发呆,掷地有声地说:“我老黑去会会他们,真以为我们给他脸子不动刀兵!”

    白皓修胸中血气翻涌,胀得发疼,沉声道:“搞清楚阚明瑞是不是真在他们手里,随时回报,不准轻举妄动!”

    黑天段领命:“是!”马上点兵去了。

    白皓修不想见荆州人,知道自己一定会被孔延宗的软刀子缠住,要是气得他当场杀人,后面要怎么办呢?

    “接着找!”白皓修愤慨难当地命令着,仍散开了搜索圈,一边留心孔延宗的动向——果然很恶心,浏城的人居然避开黑天段,在平原上兜圈子!

    白皓修越发看不明白了,这恶劣的天气也蚕食着人的耐心,风雪吹得人脸僵,睁眼都困难。而他们已经出来大半个时辰,连白皓修都觉得冷!皖州的数九隆冬是杀人的严寒,一个病人在外面走着会冻成什么样?

    ……

    栾洇观察了一会儿,大致有谱,然后就是一阵困惑:孔延宗出来干嘛?莫非是刁胖子通知他的?

    再看一眼搜神图……

    消失了。

    栾洇心跳漏一拍,双眼刺痛,目瞪口呆。

    “什么?”她自言自语,转身就朝记忆中的位置奔去!几弹指间拔到全速,再顾不得遮掩灵压。

    十里开外的感知者瞬间捕捉到了,大叫一声:“是副都以上的体量!”

    白皓修见那方向和孔延宗不在一处,惊觉后者可能是烟雾dan!栾洇亲出?这么短的时间内从绛华下来了?

    “方向位置。”白皓修一边命令着,一边打开了黑腔!感知者报上具体数字之后,他一个空间跳跃转走,奋起直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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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阚明瑞!”栾洇失去了定位光斑,灵络也不可能有反应,要在厚及膝盖的雪地中把人找出来,只能靠喊:“出来!”

    她大面积地控风吹雪,从空中俯瞰,像在洁白的大地上一块块地挖出暗沉的斑坑,胡乱延展着。

    能见度太低了,栾洇推开方圆数百丈的雪地,才看见那条被暴风雪掩盖的绥川。

    那里似乎有一棵树,树下有一个朦胧的轮廓。

    栾洇身上冰凉刺骨,直冲过去。

    这时远处一道落雷,风雪爆散,有人电火行空地来了。栾洇原地停下,离那树还有三丈远。该恐惧的、戒备的,全都无法滋生,竟是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