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他不由得拍拍脑袋想要迫使自己发现更多新的线索——

    “贺队,”相柳蹲在儿童床边,望着床上血迹干涸的床板:“我觉得,这不是他们第一次杀人。”

    “嗯。我也觉得他们肯定是提前有踩点有准备。或许,和受害人擦肩而过打过招呼也不一定。”贺峥宇起身走向外间,向不远处的小卖部走去:“如果是提前踩点,或许还记得不要丢掉垃圾,但是在这种天黑便伸手不见五指路上没人,只有孤零零的小卖部或许见过来买烟借火的也不一定。”

    相柳顿了顿,总是自己的话没有说完,觉得贺峥宇说的有道理,下意识还是跟着对方的思路走。

    “——你问的都是大半个月前的事了,今天都11月17了!”小卖部的老板不耐烦的挥挥手:“该说的我都说了,一来时间太久了记不得,二来我这里人来人往,早忘了。”

    “那你这里摄像头没有记录吗?”相柳下意识指指对方小卖部上的黑色摄像头。

    “那玩意,”店主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就是个摆设。你们没看见吗,这个村子都快拆了,我现在卖的最好的就是这种拆开的烟,一根五毛的卖。再加上那玩意,我这一天就喝西北风了。”

    听到老板所说,贺峥宇和相柳交换了一个受挫的眼神。

    “那老板你给我一提纸。”相柳拿起微信支付,忽然想起什么道:“遇害的两家离你这个小卖部都挺近的,你没有听到声音?”

    对方在不耐烦中给了她一个无言的眼神。

    “不是,我的意思是,在这半个月内有没有陌生人,用现金向你支付买卫生纸或者烟?”

    “那肯定有啊,我们这到处都是民工还有村民。”

    贺峥宇眼波流转:“你能不能将11月整个月小卖部的微信支付流水给我一份?”

    在老板打印之时,贺峥宇可以距离远了些,给苏柏生发微信:“你能不能将1030案发现场附近小卖部这一个月的电子支付流水要过来?通过这个,看能不能比对出来?”

    其实大家都知道,这样的比对方式,除非凶犯是傻子。

    但如果凶犯后期抓到了,但凡能有微信记录,也是到过现场的证据,不可忽视。

    所有的证据搜寻,其实都是垃圾桶里找所有,谁知道是金子还是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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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队,”有的时候,一些想法方向越不让说越不让做,相柳就变着法儿坚持:“我的想法是,凶犯肯定不是第一次,你信我。”

    “我知道,1016是第一次。”贺峥宇翻看着群里的各种信息,蹙眉随口回答道。

    “——贺队。”寂静的车厢内,相柳刻意又喊了一声对方的名字。

    这一声着重强调,尾音拉的很长,长到了贺峥宇的心尖上。

    他放下手中电话,乖巧的望着相柳的眼睛,难得不再戏谑不再拒绝也不再凶她。

    “我的意思是,1016现场我们看过,凶犯进屋有组织,杀人有手法,离开有步骤,谁第一次会做到这样?”

    “——我认为他们是有踩点有排练的。”贺峥宇心中乌云微散,他大概明白对方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