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个行行好,饶了我好吗?」她悲叹。

    好在,因为挂心梁旖甄,沈莳雨今天起得特别早,上班也是。

    公司还没什麽人来,让她出了电梯之後,能站在走廊的镜子前,不用担心被谁注意,对着镜子试图冷静思绪。

    稍稍镇定,她勉强一笑,就像刚刚安抚小松那样。

    「等等就要上班了,我不想谁看见我不对劲,又开始乱传些什麽……」望向镜中,沈莳雨低喃提醒自己,只是说着,语声不自觉的小了。

    镜中的她有着僵y而不真心的笑容。沈莳雨沉默着,盯着那样的自己,想通了什麽。

    ----

    梁旖甄一定有事情瞒着她。时间推移,很快又过了数日,另一日早晨,沈莳雨心想。

    她可以如此确定,不只是因为前几天早上,她搭电梯看着镜中自己,发现自己笑起来不真诚的样子,就跟梁旖甄那几天对待她的模样一模一样。

    也是因为这几天……

    偌大的雪白盘子里,只有几片烤焦的吐司,而那显然是梁旖甄留给她的早餐。沈莳雨拿起一片焦h,目光紧盯着,更加确定梁旖甄心里确实有事瞒她。

    「旖甄她只有心情不好的时候,才会把东西煮坏。」把烤焦的吐司吃尽,沈莳雨边收拾餐具,边打扫厨房,低声喃喃,「这几天,她天天都把东西煮坏。」

    大前天是煮焦的稀饭、前天是猪排三明治,但猪排没熟,昨天是看似正常的日式饭团,但沈莳雨一口咬下去,才发现里面包的是辣椒酱……

    「抱歉,我以为它是甜辣酱,就涂上去了。」事後,梁旖甄跟她解释。

    嗯,原来只是看错。

    等等,在日式饭团里涂甜辣酱,似乎也不太正常吧。等梁旖甄离开,沈莳雨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

    「但我怎麽问,她都不肯说。」此际,想着这些的沈莳雨,边用抹布把流理台的水渍擦乾,边苦恼自己的计无可施。

    这几天,她不知道认真细问了梁旖甄多少次,还试着旁敲侧击,想能不能套出答案。但怎麽说呢,梁旖甄太了解她了,而她也显然也没有套话的天赋,总是被梁旖甄看出她内心盘算、提前说破。

    「我跟你说过了我没事,莳雨。」某次沈莳雨试图套出梁旖甄话时,梁旖甄弹了下她额头说,神sE认真,「我那天就是传讯息问你要不要吃消夜而已,但後来太晚了,我自己也没心情想吃,就把讯息收回去了。」

    「所以不要再问了,好吗?」梁旖甄盯着她,盈盈目光拂过她脸稍,带着一种坚定,多少暗藏着沈莳雨如果再问下去,她会考虑翻脸的恐吓意味,「好好处理秦诗璃的案子,我们都不要再执着在那天的事情上了。」

    梁旖甄最後低道,乍听是说给沈莳雨听,但最後一个句子,她说的很轻、很缓,更像是说给她自己听的一样。

    到底是怎麽回事──

    这几天来,每每想到此处,沈莳雨便心中一紧,柔软的心脏彷佛被捏紧、掐深,思绪则被缠绕成一再解不开的绳结,她屡屡想从中脱困,寻找出一丝清明,却始终不可得。

    思及此,收拾厨房的她搁下抹布,深深叹了口气。

    「先处理秦诗璃的事情吧。」她安抚自己,见厨房都整理得差不多,走进自己卧房的她,背起搁在桌上的包包,「旖甄的事情,再见机行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