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厕所也是一样,一旦快要到站时,乘车员都会提前把厕所门给锁上,就是为了防止逃票人员躲在里面不出来。

    而这个时候的软卧铺票,很难搞到,都是各个机关单位的分发票,根本不对外出售,软卧车厢和普通车厢中间有一堵门,是锁着的,两者不互通。

    宁愿空着,也不让其他人进入。

    而硬卧票是可对外销售的,但是价格贵上不少,很多老百姓也不舍得花这个钱,只有在特殊情况下,才会选择硬卧。

    可就是这样,硬卧的票,也是一票难求,普通人是搞不到的。

    康健自然也没有买到卧铺票,陆野和康健两人就窝坐在硬座上,有尿都憋着,轻易不敢起身上厕所,车上人实在太多了,想过去都要挤上半天,而自己一起来,屁股下的座位保不齐就被谁给占上了。

    到时候人家两眼一闭,任你咋叫,人家就是不起来。

    火车上经常因为霸座的事,发生争执,东北人大都又脾气冲,动手打架也不在少数。

    车厢里面孩子的哭喊声吵着、老汉的臭脚丫子味熏着、身上人贴人汗液粘着,那滋味就别提多难受了。

    陆野也算是吃过苦的,可是这种苦,他还是第一次受,强自把火车窗户拉开一道缝隙,外面的冷风吹了进来,这才缓解不少,不然陆野非吐出来不可。

    火车外面漆黑一片,陆野只能听到外面,蒸汽火车头发出的哐嘁哐嘁声。

    走走停停,是站就停,是站就有人上下车,车厢里面的乘客也换了一批又一批,但是人数却不曾变少。

    陆野苦熬着,直到后半夜,3点多,实在是熬不住了,上眼皮和下眼皮直打架,人也昏昏沉沉的。

    陆野靠在硬座上,渐渐的失去了意识,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睡过去的。

    迷迷糊糊之中,陆野只感觉自己腰间皮肉,被人用手指戳了一下。

    这本没什么,迷迷糊糊的陆野在没有在意,可是想到捆在腰间的布口袋,和刚才肉皮上,被人的指甲戳到的,那种接触感,陆野猛一下惊醒,看向自己的左侧。

    只见原本坐在陆野傍边的老汉,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下车了,而现在坐在自己旁边的是一个中年男子,身材并不高大,大热天的还穿着的大褂子,尖嘴猴腮的,一看就不像是什么好人。

    陆野看向自己的腰间,伸手扯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上面有一条很长的口子,而且十分的整齐,一看就是用锋利的小刀割开的。

    好在,自己赚钱的口袋,是在右侧,而坐在自己右侧的是康健,这家伙现在睡得跟死猪一样。

    陆野用胳膊肘压在钱袋子上,感受了一下,钱还在。

    眼睛不由的看向坐在自己左边的男子。

    那人见陆野盯着他,知道事情败露了,藏在褂子底下的左手直接抵在陆野腰上。

    一股冰凉的感觉。

    陆野低头看去,那人左手中,攥着一把寒光森然的刀子,正顶在自己的腰上。

    刀子夹在那人食指和中指之间,形状如同柳叶,一看就知道是特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