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在北方的城头望去,不少士兵的脸色都变了。

    只见那浓郁的妖云,墨黑中夹杂着一抹赤色,盘旋在北方上空,正在以惊人的速度逼近过来。

    “这些妖魔是疯了吗,竟然敢袭城!”

    许多的城防军都是难以置信,这里可是大禹,虽然是边陲之城,但并非最边境的城池,对方居然敢越过边境触犯,难道不怕惹怒皇室,派大军讨伐?

    在他们担任城防军的数十年印象中,这些妖物除了在郊外偶有骚乱外,平时都不见踪影,哪里见过如此大的阵仗。

    妖物袭城的消息,传遍全城,封锁的城门加上满城疾跑调动的城防军,消息想瞒也瞒不住。

    家家户户都被喝令不得出门,街道上只剩下疾驰的马蹄声。

    不少客栈酒楼、茶馆商铺中,也都关闭了门户。

    有的人担忧妖物攻破城防,正忧心忡忡;有人则在抱怨,天杀的妖物,影响到自己做生意;还有的则已经让家里收拾金银细软,差遣伙计准备车马,随时准备弃城而逃。

    不过,城内一些富饶人家,也有人托关系递话给城防老爷,询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愿意资助金银物资,共同抵御妖魔。

    灾难之下,众生百态尽显。

    此时,城主府中。

    巍峨耸立的府邸后院,一处幽暗如地牢般的阴暗地下室中。

    越书洪站在这里,凝望着眼前的一幅画。

    他身材颀长,身穿儒袍,浑身自带书生气,但此刻面孔却有一半隐没在油灯的阴影中,无法看清。

    这幅画中是一位女子,身穿轻绿罗裙,眼眸顾盼身姿,画工精湛,因此画上人儿栩栩如生。

    忽然,一道黑烟自他背后的阴影中出现,轻微扭曲一下,变化成一道身材魁梧硕大的壮汉模样。

    对方宽脸大眼,嘴角胡须浓密,眼眸在黑暗中,竟隐隐透露着几分红光。

    “越兄,又在想弟妹呢。”

    宽脸大汉微微咧嘴,似笑非笑。

    越书洪没有回头,只是表情似乎微微触动一下,从思绪中回过神来。

    他轻叹一声,道:“虎袍,你我相识多久了?”

    “已有二十余年了。”宽脸大汉说道。

    “二十年……”

    越书洪轻声自语,道:“我今年五十三,三十岁那年,我踏入神游境,意气风发,任调到此地担任城守,转眼间,居然已经二十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