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罗门主还有旁的线索么?”蔺徽言避开罗威的劝说,只是追问。

    她既不理会,罗威斟酌片刻,只好道:“当时邻里处得知,那陌生男子身量不高,官话说得利落,人也年轻得紧。”说到此,他瞥了眼紧张的季宸,又道:“有如此夫婿,蔺姑娘何必涉险?再说罗某暗中查探十六年,也无丝毫法子。若他自生自灭,也是老天除此祸害。”

    “门主误会,”蔺徽言失笑道:“他是我义兄……”

    院外传来声响,罗威听出何人,起身与二人拱手道:“卷宗我这儿留了一份,待问刀会后,便赠予蔺姑娘。其中记载详细,比我现在说的定要周全,姑娘若执意便尽管查吧。”蔺徽言既许诺铸刀相赠,罗威便不肯轻易得罪于她。何况血漫云天行迹难寻,那卷宗里写了什么他早已倒背如流,是并不信蔺徽言能查出什么来。他起身去开远门,季、蔺二人也不好坐着,一起跟着过去。

    打开门,是他的弟子王城,罗威不由怒道:“吵些个什么?有客人在此,愈发没规矩了。”王城爱慕罗锦儿久矣,可罗威瞧不上王城为人,一直不肯松口。方才罗锦儿多看了季宸两眼,王城便跟了过来。依稀听见什么夫婿,他立时红了眼,一言不发便拔刀相向。

    季宸没了快刀,王城也只有断刀。慌乱之际,季宸只来得及推开蔺徽言,便与他空手斗了起来。

    几个回合而过,季宸苦笑连连,王城尽是搏命招数,他却不肯伤人,是以连说句话的功夫都没有。

    罗威眼见他在客人面前撒泼,喊了几句而罗锦儿也泣声让二人住手,半晌无果,终于动了真怒,下场后不过半招便卸了王城兵刃,一掌推在他右肩,道:“下贱胚子,莫说你输,便是赢了,我也断不肯将锦儿许配与你!”

    王城被卸了右臂,罗威踩在他胸口,很是呕了几口血出来。他惨惨一笑,状若疯魔,恨声道:“我若不能娶锦儿为妻,那也不必活了!”话落,转目盯着被吓呆的罗锦儿,再不移开。

    “你若寻死,自也由你!”罗威冷哼一声,望了眼惊慌失措的幺女,正欲开口,王城左袖中抖落了根圆筒,直直对着罗锦儿。

    蔺徽言叫了声“不好!”竟是一个闪身挡在罗锦儿身前,浑然忘了她完全不会武功的事实。书笈还在亭中,她失了庇护,圆筒内的暗器尽数招呼在她身上,剧痛之下,季宸奔过来接住了即将倒地的蔺徽言,慌张道:“六安!撑住啊!”

    王城已被盛怒的罗威拧断了脖子,圆筒被他拿在手上。他出手迅捷,连封蔺徽言几处要穴,又以自己内息助蔺徽言平稳心脉后,抬头与季宸道:“这是西北那边用的千丝针,喂有剧毒。莫说朔州,放眼整个江湖,唯有扶余山山主出手,或能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