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墨兄,在下简超,字文松,这位是严兄,名皓,字月峰。”

    简超想了想还是先自我介绍了一番。

    杨倾墨点了点头,“我知道。”

    简超脸色顿时有些难看。

    这几年在外行走,杨倾墨与一般读书人最大的不同就是,他通人情,懂世故,只是他的脸长得实在太好了,所以让人一看他,只觉得他是清冷矜傲的,哪里知晓他人情之练达,是隐藏在那张俊美的脸庞之下的。

    只略略一想,杨倾墨便明白了面前这位传胪为何不高兴。

    他心下有些好笑,但面上依旧平静无波,认真的看着简超和严皓,一副准备听他们说正事的表情。

    简超心中不快,却不好表现出来。

    “倾墨兄,那日殿试在下一见兄,便觉兄风采卓然,没想到倾墨兄如此年轻,便一举得中探花之位,着实令人钦佩!”

    杨倾墨对他的称赞没做表示,神色一如方才,似乎在说“所以呢,你喊住我到底要说什么”,简超心下更是生气,只是他要说的这事着实有些难以开口。

    他看了严皓一眼,严皓并不想帮他,他们两家虽然有亲戚关系,以后都在朝为官,的确需要守望相助。

    但是他并不想与简超同在一处,不过想到家中的嘱咐,也只得无奈的帮着开口了。

    “倾墨兄,大家都是同科,不如你就唤我和文松兄的字,这样也显得亲近一些,你尚未弱冠,应该还未取字吧?”

    “严兄,这你可就猜错了,我们探花郎可是有字的,而且他的字是皇上亲自取的,曰茂山,严兄、简兄,你们可知这二字是何意?”

    杨倾墨还没回答,在一旁看热闹的李旭忍不住显摆起来。

    严皓和简超听闻李旭这番话,脸上神色来回变幻。

    严皓看了简超一眼,不是说今年这位探花郎并无太深厚的根基吗?

    虽然坊间传闻他父亲杨绍靖自溯州芃县回宁都述职的当日,就被皇上召进宫中,乃是隆恩盛宠,但是自杨绍靖回宁都也有一段时间了,他新的任职却始终没有下来。

    都说是因为杨绍靖为人太过板正,没有去吏部走动一二,也是,若不是为人刻板,不够圆滑,这么多年,也不会只做到六品县令的位置。

    但是……杨倾墨的字竟然是天子为其取的,这其中是如何关联上的,他们缺了其中最重要的一环。

    严皓现在是宁愿回去听家中长辈的唠叨甚至责备,也不想开口了,毕竟和简超相比,自己的前程更重要,容不得冒一点险。

    简超也没想到竟是这种情况,他有些犹豫,不过想了想自己的年纪,又想了想那二十多年的寒窗苦读,还是试探的开口。

    “茂山兄,不知你可知接下来我们会被分派到何处?茂山兄如此年轻,未及弱冠,其实完全可以进翰林院好好读几年书,待时机合适,再选择自己想要去的地方,无论宁都城还是外任,以茂山兄之才干,定皆有所成!”

    杨倾墨耐心的等着简超说完,微微一笑,“既已出仕,自然是圣上指派到何处便是何处,吏部分派到何处便是何处,皆是为朝廷效力,焉有挑剔之理?”

    简超脸色一僵,他这么说,让他接下来的话该如何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