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陈韶第一次与他单独出来,看着犄角旮旯处,不断鬼鬼祟祟朝他们张望跟踪的人,慢悠悠说道:“知道什么叫欲盖弥彰吗?”

    李天流道:“愿闻其详。”

    他也早就看到了那些人,不止他,同行的羽林卫也看到了。只不过没有陈韶的命令,谁都没有妄动。

    “今日要处刑的可有好几家士族豪绅之人,这样重要的场合,我却不在,岂不让人怀疑?”大家都是聪明人,自然知道其中的玄机,不过是路上无聊,闲说罢了。陈韶微扣着手指,轻轻敲着茶几,缓缓说道,“我又从后门悄悄离开,去的又是太学,定会更引人猜忌。只要猜忌,难免就会将注意力集中过来。”

    事实也如她所料,在她离开太守府没有多远,各士族豪绅便相继收到了她往太学去的消息。

    …

    看守太学的羽林卫对太学的领地已经十分熟识,得知陈韶他们要去马厩,立刻出来一人领着众人前往。

    太学里的路都不甚宽敞,马车走得很慢。

    随着马车的徐徐前行,陈韶的目光从一重重空荡荡的讲堂上扫过。经过几次折腾,尽管树木花草繁茂依旧,学子们也都还在书院,但太学已经显现出了没落的迹象。

    “夫子们近来都没有讲学了?”陈韶问。

    带路的羽林卫答道:“无论是夫子,还是学子,近来都犹如惊弓之鸟,哪里还有心情讲学。”

    陈韶的目光再次扫过一重重的讲堂,“留在书院的还有多少夫子,多少学子?”

    带路的羽林卫不确定地答道:“夫子应该还有二十来个,学子的话,应该还有六七十个吧。”

    “一会儿到了马厩,你去将这些人召集到练武场,”陈韶吩咐,“我跟他们说几句。”

    带路的羽林卫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