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炜也显得更加从容了一些,倒是有一些恢复成过往严绍庭认知中的模样。

    只见其紧接着就说道:“今日昌平一趟,本官对润物所行之法,可谓是惊叹不已。

    “润物今岁不过二十,便能行均田一地、制定农约、组建民壮,更能大兴工厂,不取分毫利润,尽予百姓。

    而本官如润物这般年纪之时,还是懵懂无知,差之多多。”

    他说的很真诚。

    至少在严绍庭看来,这位内阁辅臣此刻说这番话的时候,神色不曾有过作假。

    不等严绍庭开口推辞。

    袁炜却是忽的话锋一转,脸色显露凝重。

    “只是润物在朝为官,终究日短,便是有惊天之才,可朝堂之上却绝非公正清明,还有更多的蝇营狗苟,腌臜蠹虫。”

    严绍庭眼睑顿时一沉。

    他看向面前侃侃而谈的袁炜,心中不禁愈发疑惑。

    难道袁阁老,也要学高阁老,要整顿国朝吏治?

    严绍庭颔首,轻声开口:“下官在朝日短,经验短浅,却有阁老们依仗,却也不曾见过鬼魅腌臜。”

    袁炜不置可否的笑笑,而后却是身子向前一倾:“润物,如今你为壬戌科春闱会试主考官之事已定,再无人指摘诽议。但春闱一事,三场九日,却有无数腌臜可生,勾心斗角,权衡利弊,此时万不可大意懈怠,不可不防啊!”

    他的语气也变得有些凝重。

    突然的变化,让严绍庭不由坐直了身子。

    他看向面前的袁炜,以及并没有任何变化的郭朴。

    “不知阁老此言,究竟是何意思?”

    ……

    “你是说……”

    “袁炜愿意在明年壬戌科春闱三场九日,帮伱挡下那些可能的凶险?”

    严府。

    已经与等了自己一夜的袁炜交谈完毕的严绍庭,出现在了老严头的书房里。

    应该是因为年纪越来越大。

    老严头的觉,也变得越来越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