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流西和滕昭看着她,忘川一脸莫名地摸了摸脸,小心地问:“师父,我说错了吗?”

    “没有,只是让你记住今日,这世间有些人,他不配当人,也不配当爹。”秦流西揉了揉她的头。

    忘川一脸懵懂。

    滕昭收回视线,垂下眸子,看了看自己的手,默默地掏出手绢,看了一下,又重新放进了袖子里。

    “我们回去吧,还得炼药。”秦流西转了一圈,就带着他们走了。

    ……

    隔日义诊,长生殿的坐馆大夫早早就到了,除了他们,还有两个在邻城的大夫,他们本是来拜访长生殿的大夫,听到要义诊,也加了进来。

    秦流西和几个可以当她爹她爷爷的老大夫们分别打了招呼,然后来到临时搭建的草棚开始义诊。

    素来义诊,前来的都是一些贫苦看不起大夫的人,那些有身份有地位的,是不会屈尊来到这样的地方义诊的,嫌掉份。

    义诊的大夫们也都心中有数,所以开的方子,无不是以最便宜的药材,甚至有些在山上就能找到的药草,因为开贵了,他们也负担不起。

    但因为长生殿的大夫都在这义诊,所以若前去它家配药,别的地方同等的价格的药材,它家只收一半。

    这也算是一项善举了。

    秦流西辨证开方都很快,别人看一个,她已经看了好几人,却也因此,又长了个面嫩,倒让人觉得她在玩儿似的。

    毕竟老大夫们的年纪阅历摆在那里,又仔细,而秦流西辨证,不过几个呼吸间,望闻问切后就开方,委实是过于儿戏。

    渐渐的,排秦流西这支队伍的人,不过伶仃几个。

    大家当她是凑数的呢!

    秦流西也不急,接过忘川递上来的茶就抿了一口,终会有属于她的病人前来的。

    “不求大师,不求大师是不是也在这里义诊?”一个带着哭音的声音大喊。

    来了。

    秦流西站了起来,挥手:“不求在这里。”

    滕昭撩起眼皮看了一眼,幼稚,又垂眸回忆他刚才看过师父开的几张经方。

    “让让,先让我们看,孩子被噎住了。”

    有人倒抱着一个孩子冲过来。

    秦流西听到这话,连忙走出去,接过孩子,见那胖胖的男孩翻着白眼,脸色紫涨,呼吸都轻了。

    “大师,我家崽吃着枣子,给噎住了,我伸手抠他喉咙都抠不出来,您快救救他啊。”那妇人哭着说:“我本来是带着孩子来还愿添香油的,没想走到山脚这孩子嘴馋,吃个枣都能噎,哎哟,这小子可要我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