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昭自然不知道袁熙的龌龊念头,她起身将铜壶提起,将沸腾的开水冲入茶碗中,然而看着上下翻滚的茶叶发呆。

    袁熙出声道:“在想什么?”

    吴昭回过头来:“甄家女郎很好。”

    “公子切勿负了她。”

    袁熙不明缘故,点头道:“那是自然。”

    吴昭轻声道:“婚事还没有动静?”

    “没有,”袁熙沉声道:“只怕三弟那边,在想着如何将我过继,只怕他觉得这样一来,甄家便看不上我,婚事自然也就告吹。”

    吴昭叹道:“如今邺城之中暗流涌动,情势不明,要是能有谋士给公子出谋划策就好了。”

    袁熙笑道:“哪有那么容易收买谋士,那可都是士家大族中的佼佼者。”

    “而且谋士统管全局,要知道所有的秘密,这样能让我完全信任的人太难找了。”

    “何况几大谋士,都有很明显的问题。”

    吴昭来了兴趣,“此话怎讲?”

    袁熙想了想,开口道:“审配专断,许攸贪财,郭图摇摆,逄纪自负,辛毗反复,荀谌可疑。”

    “沮授倒是文武双全,田丰性格自闭死硬,这两人偏偏最有主意,极难说动。”

    “我觉得还是顺其自然,他们久在阿父麾下,眼界胃口都变得很高,绝不是可以轻易收买的。”

    “我想了想,决定这几日再去一趟濮阳城。”

    吴昭心中一跳:“去见温侯?”

    “麴将军不在,会不会有危险?”

    袁熙失笑道:“无妨,我这隐虎的预言成真,他从中得了不少好处,暂时还不会对我不利。”

    “那我和你一起去。”吴昭道。

    袁熙见吴昭目光坚定,只得道:“也好,我提前让城外的几个亲卫备好马车。”

    数日之后,袁熙借口出城打猎几天,带着吴昭离开了邺城。

    彼时已经快到腊月,冀州一片祥和,虽然南面兖州打的不可开交,但战事几乎都在东郡鄄城附近展开。

    所以当袁熙的马车一路到达陈留郡的濮阳城,中途也未见战事,早有吕布军的军将出城,将袁熙马车迎了进去。

    袁熙掀开窗帘,见那领头将领颇为年轻,出声道:“将军贵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