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历史最大的教训,便是人类没有从中吸取教训,这句话有些偏颇,起码对历史极为看重的华夏人,其实一直在不断寻找着新的道路,有时候看着是在开倒车,其实细节上的手段和目的有着关键性的不同。

    这个过程演变成了项羽为代表的的六国贵族对刘邦为代表的草根阶层之间的争斗,最后后者胜利。

    因为刘邦的出身需要一個强有力的宣称,儒家跳出来给皇权加上了天授的冠冕,但这也给皇权套上了一道枷锁,即天子失道,有德者取之,给了后世造反的正当理由,其中自然也包括了更有造反资本的世家大族。

    刘邦和汉武帝看到了其中隐患,于是开始使用激烈手段消除这种隐患,即需要世家大族打天下,但同时还不能让其做大,于是定期采用手段收回特权。

    <divclass="contentadv">并不是说士族一无是处,问题在于其形成的利益团体在抱团后,想要取得远大于其应得的好处,便会逐渐脱离掌控,成为吸血的毒瘤,而历代中央集权,都不会容忍这等问题。

    这其中刘邦单纯是出兵攻打镇压,而汉武帝则是形成了一套传于后世的多管齐下的做法,即提拔军功贵族压制世家大族,然后模仿秦朝的严刑峻法打压大族,同时鼓励他们内斗内耗。

    这套用法也被用在了明朝,只不过很快便玩脱了,包括汉武帝执政后期,手段也变得粗暴直接,刘彻不仅杀世家,也杀平民,甚至连自己子嗣都杀,真正做到了一视同仁。

    之后无论是汉末的世家失控,再到南北朝的五胡乱华,起因都是世家夺权,但结果却是被皇权变相削弱剥夺了武力,导致胡人南下时地方无力抵抗,胡人武力为尊,社会道德荡然无存。

    唐朝吸取了这个教训,试图开始民族融合,同时压制出现的门阀,反而出现了更加不可控的节度使,导致最后崩溃。

    其民族政策问题也很大,没有强有力的主体民族,光靠教化是无法彻底融合的,教化和暴力缺一不可,以及主体民族的绝对中心性,不然永远消除不了某些异族的异心。

    然后便是宋朝吸取唐朝教训,压制武人,大规模采取科举制,制造官僚地主,取代门阀地主,大力发展商业,允许官员从商,宋朝官员可以没有土地,但有商业私产成了一件极为普遍的现象。

    但最终结果是这些躺在官位上的地主官员国家意识极弱,商业或者说后世的资本对中央集权有天生的背叛性,所以最后宋朝不仅在坑武将,还在外敌出现时争相卖国,将历史上经济占比的宋朝活生生玩垮了。

    还是那句话,既然有钱挣,投降就是了,为何还要卖命?

    这便是资产阶级萌芽下的商业大宋的下场,没有海外殖民地提供的廉价原材料和劳动力,矛盾便只能在内部爆发。

    汉唐将土地视为私产的豪门,最起码在守土上面做得可圈可点,而宋朝士大夫剥离了土地属性转为依靠商业获利,便彻底变成了祸国殃民的带路党。

    宋朝也是儒家士大夫弄权到极致的朝代,儒家官僚并不是不造反,他们只是在跪着造反,想的是跪着装孙子的同时,从皇权上面撕下一口肥肉来,至于之后皇权会不会流血而死,则不在他们考虑范围之内。

    一条条路被堵死,在绕了一圈后,明朝朱元璋用的手段更加近似于汉武帝,但他却开了诸王分封的恶劣先例,将子孙变成了一样尸位素餐的大地主,加上不输于宋朝的清流士绅,榨干了百姓最后的忠诚,最后只能说最后死得不冤。

    至于明朝之后的满清,则是采用了最简单直接的办法。

    将所有人都变成猪。

    猪只要吃饱就行,吃饱了就不会生事,至于地主大族,也只是变成了更大的猪而已,完全失去了造反能力,反而会帮着猪王看管其他的猪。

    于是天下很是过了一段太平日子,可喜可贺。

    但唯一的问题是,猪圈外面是有猛兽的。

    等猪圈的篱笆被猛兽拆掉,露出锋利牙齿和躺着涎水的猛兽出现在猪圈里面的时候,猪王赫然发现,时代已经完全变了。

    于是一切轰然崩溃,华夏人民在混沌和血火中用生命寻找着唯一的求生之路。

    还好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