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蒋有德服软,洪范脸上绽出笑容。

      这是他的目的之一,但不是全部。

      此战根本,不在胜负,而在搏名。

      意欲搏名,不仅要有力,还要有节。

      “教习言重,何至于此?”

      洪范摇头道,主动上前。

      “请稍作忍耐。”

      他伸手托起对方断臂,将肘部过伸牵引,待关节脱出后再屈肘往回一送,便成功使其复位。

      蒋有德屈伸左臂,立时发现疼痛散了大半,恢复了部分活动能力。

      这般场景,更让周围气氛节节攀高。

      蒋家大郎瞥视左右,心中暗自叹息,只觉得洪范哪里是小他十岁,分明是长他十岁!

      “有德服了!”

      他强行抬起还不利索的手臂,朝洪范一拱手。

      便是这一拱手,宣告干戈化为玉帛,带起如雷喝彩。

      此时洪范衣衫褴褛,满身伤势。

      但这不仅不损他仪容,反而如同为玉山风姿增添了断崖险峻。

      一时间,许多妇人少女偷瞧着他残破衣袍下露出的精壮身形,禁不住霞飞双颊。

      杜康居二楼,一个雄壮声音破开嘈杂,朝下呼唤。

      “洪范少爷,鄙人是朱衣骑沈鸿;如不嫌弃,不如上来同饮?”

      却是蒋有德的同伴之一,一位光头壮汉大声相邀。

      “盛情心领!”

      洪范诚挚拱手。

      “不是不想给几位面子,实在是身上被有德打得疼痛难忍,要先回去抹点跌打酒!”

      此话一出,配合少年身上的伤势,不仅让二楼几人释然,就连蒋有德也露了几分笑容。

      “是这个道理,倒是我们没眼力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