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京城外东南方向七十里外。

    一条只丈许宽阔的小路劈入森森密林。

    两侧,大树探出云盖般的绿叶枝芽,在路上结顶,遮断了大部分阳光。

    四辆双马拉的大车首尾相抵,沿着小路缓缓前行。

    周围数十人沉闷随行,俱手持兵刃,神情严肃。

    “大哥,这小路连丝风都没有,走得人发晕。”

    一位身高一米六,宽也似有一米六的方形汉子自泥泞中拔出脚,抱怨道。

    “咱还不如沿原先的大道往南,能更快些。”

    “放你的屁!”

    另一位高瘦男子头也不回地斥道。

    “官道上人多眼杂,你是生怕官府不知道我们去向?”

    “他们哪能有这么快啊……”

    矮壮汉子挠了挠肚子,不服道。

    “天不亮咱就走了,还冒着偌大雨,我估摸着追咱们的人现在还没出发呢。”

    “再过三十里,待我们到了葫芦口改走水路,黑皮狗子们还能有啥办法?”

    正在两人说话的当口,最前头的马车陡然一震,停了下来。

    “什么情况?”

    高瘦男子喝问道。

    “当家的,是车轮陷了……”

    前头的家丁回道。

    “晦气。”

    高瘦男子骂了声,给了兄弟一个眼色。

    矮壮汉子也不废话,大步上前,往掌心吐了口唾沫,单手拉住车辕,直接把车提起一侧,往前带出了泥坑。

    这马车连车带货五千斤不止,看得家丁们一阵惊叹。

    填土平了泥坑,车队继续前行,走了才没几米,又被迫停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