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红哥儿?”

    洪范打眼望去,立刻认出来人。

    “怎么这般巧?”

    他翻身下马,面上涌起止不住的笑意。

    “我也以为是自己看走了眼!”

    迟心赤回道,大步冲下坡来。

    相比半年前,他气质沉稳了许多,但眉眼间的耿直憨厚还是未变。

    “我这回是带队从金海往南去弘义,带了些皮草与苁蓉……”

    迟心赤说着,又细细打量着洪范身上的大红色鲜亮武服,忍不住出言称赞。

    “这是缇骑的帛服吧?大红乃贵色,真是衬你!”

    他重重一拍洪范臂膀。

    只一接触,后者就从劲力中感到了细微不同。

    “你入了浑然境?”

    洪范问道。

    “是,就是五月份的事,所以这回才能让我独自带队。”

    迟心赤笑回。

    “他乡遇故知,可是难得的喜事;我们正要扎营造饭,若不嫌弃,不如用些茶饭再走?”

    他请道。

    洪范以问询的目光看向其余人。

    自无人拂他意思。

    迟家商队的主帐是四阿式,形似宫殿——顶上有五条脊、四面坡。

    众多横平竖直的圆木帐杆以三、四脚的铜帐构牢牢相连,撑起二十余平米空间。

    馥郁沉香点在角落,升起袅袅烟气,驱赶蚊蝇。

    帐口处,夏用的帛帷轻薄,透着三分日光。

    众人在长案边盘腿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