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敛行笑着把奏折交给身边的人,“沙都尉自己看吧。”

    拿到奏折的沙广寒展开一看,一眼就扫到了关键的字眼,他两步走到万敛行的跟前,粗声大气地说:“这是什么意思?”

    万敛行说:“不识字吗?奏折上写着让你削弱兵力。”

    沙广寒说:“七千人如何守得住这奉营。”

    万敛行提醒他说:“这可是圣旨。”

    沙广寒暴躁地说:“兵力削减,邻国得到消息,势必来犯我奉营,到时候谁来保护奉营。”

    万敛行继续刺激着沙广寒:“奏折上的意思,七千人已经不少了,让你知足。”

    沙广寒就是个粗人,加上现在火冒三丈,此时说话不管不顾,“放他娘的屁,七千人叫多,也不看看这奉营的地盘有多大。”

    沙广寒虽然穷了点,但是最引以为傲的就是他带的兵多,这不给军饷他都能一忍再忍,削减兵力这他忍不了。

    万敛行说:“上面写的不是很清楚吗,有的郡不也不过七千人,原意五千就够,这已经格外开恩多给你两千。”

    沙广寒暴跳如雷,声大如牛:“别的郡七千人,他们是地理位置,我们是什么地理位置,他们一年打过一场仗吗?我们是什么处境,我们是戍边,这两年打仗没有,但是小仗不断,这是一回事吗?。”

    沙广寒气的来回踱步:“这奉营爹不疼,娘不爱的也就算了,这是谁的主意,成心与我沙广寒作对,我沙广寒在这里戍守边疆,什么时候得罪过人,为何如此待我?”

    沙广寒的嗓门能冲破房顶,喘着粗气如牦牛,脚下的步履能把地踱出坑来,一副要杀人泄愤的样子。

    万敛行自然理解他,有什么都不如手里有兵权,有什么也不如手里有兵,若不是他沙广寒军饷匮乏,兵不肥马不壮,他万敛行要压这样的人一头还是很难的,这人的脾气火爆急躁,很难驯服,万敛行在心里一点点地盘算着。

    沙广寒就跟一头炸毛的狮子一般,吼着嗓子道:“给我纸笔,我要上奏折。”

    万敛行动动下巴,他的人将纸笔送到了沙广寒的眼前。

    沙广寒写了两个字就扔了笔,对他自己人大叫道:“你过来给我写。”

    沙广寒口述,他的人代笔,总算写完了,他命八百里加急送走。

    万敛行笑着说:“稍安勿躁,呈奏折也不一定有用。”

    沙广寒说:“那我就写到他改变心意为止。”

    “圣旨不可违,沙都尉,你可没有几天的时间了,赶快把老弱病残给削了吧。”万敛行看着是笑呵呵的,实际上就是在添柴加火,让沙广寒的火气更大。

    沙广寒说:“哼,我那兵是弱了点,但是没有什么老弱病残,没的削减。”

    “噢?妙,妙,妙。”沙广寒嘴再硬,万敛行也清楚他的兵不是什么精锐。

    沙广寒说:“侯爷,一旦奉营被敌国骚扰,侯爷这太守也坐不安稳,您不着急吗?”

    “噢?有沙都尉保着奉营,我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