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栖霞宫的日子就这样浑浑噩噩的过着。

    娴贵人并没有让我近身伺候,甚至我都极少见到她。

    先头说是让我养伤,没给我安排什么事儿,每日里我只是陪着纤雨生炉子烧水。

    娴贵人自两次小产之后就分外怕冷,每日里不仅屋子要烧暖炉,手里也要捧着汤婆子。

    就这样看着炉火起炉火灭,恍然间一个月就过去了。

    我头上的伤早就好了。

    静柔送来的药膏还不错,头上确实没有留下疤。

    只是心口却似乎留下了无法消除的疤。

    栖霞宫只住了懋嫔和娴贵人,两人都是安静柔顺的性子。

    懋嫔娘娘膝下有一女儿,是皇帝的四公主,今年四岁,长得圆润可爱。

    有一次她偷偷跑到东侧殿的回廊下,让照顾她的奶娘和宫女一通好找。

    我将之前见亲时,阿玛给我的竹蜻蜓双手一搓,飞到半空中逗她玩。

    惹得四公主咯咯咯的笑。

    后来懋嫔娘娘就时常召我过去陪公主玩乐。

    一时间,我成了四公主的红人。

    我自己都不知道原来我那么有老人缘和孩子缘。

    连静柔都对我说:“雁心啊,你真是老少皆宜。”

    我摸了摸脑袋,这话听着怎么有点怪呢?

    一转眼,已到了五月。

    天气已十分暖和,栖霞宫的海棠花也已开得格外繁华。

    一朵朵的红色海棠花随风摇曳,花朵中间衬映着透着晶莹的绿叶儿,柔蔓迎风,细雨绵绵,垂英袅袅。

    懋嫔娘娘坐在院子里的石桌旁给四公主绣着小衫。

    我和奶娘、宫女陪着四公主在树下踢球玩。

    懋嫔娘娘缝了几针便看过,笑着叮嘱“灵珠儿,小心点,别摔着。”

    然后又低头绣上几针,这场景就像我在家时,额娘在院子里干活,我带着弟弟满院子蹦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