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正如你所说,我没想到天国核心机构的伦理委员会会如此的…………,如此的设身处地的为他者着想。看来你们不仅是享有超越他者的力量和超越的本质,同样子,你们也拥有为注视他者的眼睛啊。”

    德拉克鲁瓦同样子凝视着前面那个语言表达直入根本的老者。

    “[公平的正义],这是我们所追求的,我并不认为蒙特卡洛的超凡独立是一种错误,你们不能否认个人对于自己正义观的精神追求是错误;如果从远和高的视角来定义所有的事情,那么天国在没有成为天国之前,也是如我一般的错误,而天国现在反抗神明也是一种错误。

    许多不同的事物被说成是正义或不正义的:不仅法律、制度、社会体系是如此,许多种特殊行为,包括决定、判断、责难也是这样,我们也如此称人们的态度、气质以至人们本身。

    不管你信还是不信,我最初的诉求中,并没有彻彻底底的反帷幕运动,它只是一个象征性的动作,我并不赞同彻底的反抗帷幕,我只是需要让我的国家和民族完成超凡独立。但是,你知道,政治是需要妥协的,我的另外两个伙伴和我寻找的盟友,他们都很贪心和自私,我只能尽量去压制他们,并且从中周旋,从而获得撬动变革的杠杆和力量。”

    德拉克鲁瓦挺直腰背,对着费尔登说出了自己的观点,他的牙齿仍在打颤,这使得他说话一颤一颤的,但是他吐出的每一个音节却还是清晰无比。

    “你用自己的正义观,斥责天国的正义概念和不正义行为——”伦理委员会的会长那张有着浅浅的皱纹的脸庞浮现出一种高兴,这种高兴让德拉克鲁瓦觉得意外。

    “很好,这很好。真的,孩子,这很好,我并没什么讥讽和挖苦的意味在里面,我发自内心的觉得高兴。”

    费尔登先是高兴的笑了起来,随后,他突然顿住了笑意,开始透露出深思熟虑的神采。

    “在关于谱系和帷幕上,我们拥有不同的观点和立场,正如你所说,许多不同的事物被说成是正义或不正义的。而我们现在要讨论的正义,并不是一种对于所有[广泛理论]都不偏不倚地接受和承认。而只是与那些[合理的]广泛的理论相容,体现所有合理的广泛理论的[重迭的一致]。”

    “[合理的],它和[理性的]有所不同,我们说一个人是[理性的]时候,是指我们不知道他的目的,而只知道他是理智地追求其目的。

    而当我们说一个人是[合理的]时候,是指我们知道他愿用能共同推理的原则指导其行为,并考虑行为对他人的影响。

    [合理的]是公开的,而[理性的]却并不尽然如此,这就我们现在站在彼此的对立面的根本原因之一。

    所以[重迭的一致]很重要,它是伦理委员会对天国提出的自我限制器之一,虽然这个限制器容易在神明介入的情况下崩坏,但是它仍然指导着天国天使的基本行动。

    [重迭的一致]:在各种不同的宗教、哲学和道德观点,虽然在很多问题上存在根本性的分歧,但都可以认同并支持某一套公共的、基本的正义原则。换句话说,这些不同的观点在其深层次的信仰和哲学体系中都能找到支持这套公共原则的理由。

    [重迭的一致]并不意味着这些不同的观点在所有问题上都有共同之处,或者它们都基于同样的哲学或道德理由。相反,每一个观点都有其自己独立和特殊的理由去支持这些公共原则。但关键是,尽管理由不同,它们都达成了对这些原则的支持。”

    “功利主义的正义观强调最大化整体幸福或最小化痛苦作为正义的标准。根据这个观点,一个行为的道德价值是根据它是否会增加社会的总幸福来判断的。

    权利理论将正义视为保护和尊重个体的权利和自由。这种观点认为,正义是通过确保每个人都有平等的权利和自由来实现的。

    差异原则强调社会不平等应该通过改善最不幸者的状况来减少。正义在这里与社会公平和对弱势群体的关心有关。

    美德伦理学的正义观将正义与培养和促进美德和德行有关。正义被看作是在社会中培养和实践美德的一种方式。

    合同主义理论将正义视为社会契约的产物,社会成员在契约中达成共识,以共同遵循规则和原则。正义被视为契约规则的实施。”

    伦理委员会的会长右手握拳,深沉有力的锤击着面前的桌子,目露炽热到让德拉克鲁瓦都不敢直视的压迫和威慑感。

    “各人有各人的正义,各国有各国的正义——这一切都是基于[良序社会]。

    在[良序社会]中,不仅公正原则被制度化,而且人们普遍认为这些原则是正确的,并且愿意根据这些原则行事。它不仅是公正的,而且是稳定的。这种稳定性来源于公民对公正原则的内在尊重,而不仅仅是出于恐惧或权威的服从。”

    “现在,回答我,是谁给予你们这份良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