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瑀亲自迎了出去,对方是一个精神矍铄的六十老人,依稀还能记得是相识的。

    “薛兄,久违了!多年未见,公举兄身体安好?依然硬朗?小弟正说改日登门拜访的。”

    “时文贤弟,阔别多年,你是越发风采了。此番冒昧上门打搅,失礼了。”薛公举客套着。

    “哪里哪里,故友重逢,萧瑀欢喜还来不及。公举兄里面请!”

    “请!”

    双方来到客厅分宾主落座,萧瑀吩咐人上茶,寒暄两句,开门见山的问起了对方来意。

    “时文贤弟,不瞒你说,吾是为了薛礼那孩子来的。身边这位贤弟名薛轮,是薛礼的三叔。”

    站在薛公举身后的薛轮连忙站出来行礼,脸上写满了胆怯,一副小家子气。

    萧瑀轻飘飘的看了一眼,随即拉下脸色冷哼一声,“哼,三叔?从未听我家礼儿介绍过老家还有人,公举兄,莫让不良人蒙骗了。”

    这……

    “宋国公,千真万确,在下薛轮,薛礼的父亲薛轨是在下一母同胞的亲二哥。薛礼这孩子是我看着出生的,二哥故去以后,这孩子一直是我负责抚养的……”

    他不说这个还好,说起这个,萧瑀气就不打一处来。

    砰!一巴掌拍的茶桌震动。

    “你抚养?你还有脸说你抚养?你霸占了薛轨的房屋田产,将他们孤儿寡母赶到那四处漏风的寒窑里面自生自灭,这就是你的抚养?不到一年,薛礼的母亲病故,留下他一个九岁孩童独居寒窑,差点没被冻死饿死,这就是你的抚养?”

    我、这……

    旁边薛公举也看出事情不对了,萧瑀似乎对薛轮很有敌意。

    于是他开口劝说道:“时文贤弟,会不会是误会?谣言?”

    “谣言?薛礼亲口所说,能有错?”萧瑀伸手指着薛轮:“公举兄,你素有识人之明,可莫要被人蛊惑了。有些亲戚是亲戚,有些亲戚,呵呵,那是披着羊皮的狼。”

    “放在旁处,若是这薛轮敢出现在我萧瑀面前,早就将他乱棍打死了。今日看你公举兄面上,不与他计较,但想要跟薛礼攀关系,找错人了。”

    “薛礼这孩子心善,哪怕翻身得势了,也不愿报复没良心的叔伯,可我既然是这孩子的义父,却不能看着孩子心里委屈装作不知,他日相逢,再跟你做计较!现在,请你出去,这里不欢迎你。”

    ……都说萧锐脾气暴躁,睚眦必报,却原来根子在这里?随了他这个宋国公老爹呀。

    后堂薛礼听得萧瑀给自己出气,眼睛微酸,轻轻抹了一把眼泪。

    哪怕今日是河东薛氏的家主薛公举在此,薛轮还是被毫不客气的赶了出去,灰头土脸,丢尽了面子。

    薛公举脸色难堪道:“时文贤弟,你看这……”

    萧瑀嫌弃的看着门外:“公举兄,得罪了。今日他该庆幸是我来的,若是犬子萧锐一起来的,那厮早就没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