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批大批的韩遂兵卒叫喊着,闷头乱撞。

      原本帐篷之内的器物和火把被带倒在地面上,很快就出现了几处火头,更加增加了几分的混乱局面。

      “快!再快一些!”龚浚大声吼道,然后将点燃了缠绕着的布条的箭矢射了出去,高高的扎在一个帐篷顶上。

      弩矢和箭矢划过夜空,没入了在对岸上被惊扰的韩遂兵卒身躯,一朵朵的血花绽放出来,接连被射倒了十几人之后,龚浚等人才被韩遂的兵卒发现,大喊大叫往这里指着,但是依旧没有多少反击的力度。

      带着火的箭矢和弩矢,有的扎在了毛毡上,有的落在了草料上,火焰摇摇晃晃,又增加了不少的火头。

      杀人并不是龚浚他们的首要目标,他们更重要的是破坏营地和引发骚乱。而现在骚乱明显已经是爆发了,因此龚浚他们就要让这个破坏力更加强大,更加持久一些。

      不用龚浚催促,这二十名斥候都亢奋的点火的点火,上弦的上弦,尽最大能力将箭矢弩矢射出去。

      “嗖”的一声,从河对岸射来一只箭矢,立时就将船上的一名斥候射翻!

      只见在河对岸,马超站在一个帐篷之前,弯弓搭箭瞄准着这里。

      “射!射死他!”

      龚浚大叫着,然后向马超射出了一箭,一旁的斥候也纷纷调转了目标,朝着马超射去,但是很可惜的就是因为小船在水面上漂浮着,上下不定,若是射击些帐篷等大目标还没有什么分别,但是对于精准射击还是有很大的影响的,所以虽然一时间射出了十几只箭矢弩矢,但是准头都不怎么样,只是将马超吓了一跳,缩到了后面,并没有给马超造成什么伤害,反倒是被马超回手一箭,又射倒了一人。

      不过因为水流的原因,船只渐渐的远离了马超所处的帐篷,又是在黑夜当中,拉开了一段距离之后便也失去视野,马超追出了几步,却只能顿了顿足,愤怒的将长弓抛在了地上。

      “该死!该死!吹号!吹号!令各头人集结自身所属!搅乱者,皆斩!皆斩!”韩遂也同样在身边兵卒层层围护之下,怒声叫喊道,“该死,该死!到底哪里来的人!?到底怎么回事?!”

      ………………………………

      “到底怎么回事?”成公英盯着哨探说道,“不是说征西的部队已经到了番须道附近了么?怎么等了许久,依旧没有人进番须道?”

      “这个……”哨探满头是汗,但依旧是搞不清楚究竟是什么个状况,说道,“小的,小的也是不清楚啊……小的确实是见到了打着征西旗号的骑兵冲着番须道而来……但是为何到现在都没有人进来,小的确实不知……”

      “嗯……”成公英皱着眉头,盯着哨探看了一会儿,然后挥挥手,让哨探下去了。

      基本上来说,哨探是没有问题的,只不过成公英心中没有底数,所以不得不再次叫哨探前来确认一下而已。

      发现征西骑兵部队的时候,距离番须道四十里开外,五十里不到,按照一般的行军速度,也就是一天,甚至如果征西骑兵赶得比较急的话,半天也就到了。

      但是在番须道西口,成公英等了一天半,番须道内依旧什么动静都没有,连个人影都没看见。

      征西的这些骑兵,去哪里了?

      成公英心中七上八下,思绪起起落落。

      陇坻道因为多年未有修缮,损毁难行,所以虽然距离较短,但是不适宜骑兵行进,所以不太可能走着一条路,但是不走陇坻道,番须道又没有见到人影,难道是绕道去了鸡头道?

      在番须道的布置难道是被发现了?

      成公英不由得回头环视了一眼,虽说有些兵卒来往,但是一旦发现番须道进了征西部队之后必然都会躲藏起来,而且周边布置的也没有什么破绽啊,怎么就会被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