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上,于文丽捂着嘴瘫坐在门框边,吴冬面露恐惧,一边摇头一边后退,期间还不小心踩过女友的白裙子。

    赵宏扶着墙干呕,许智跌坐在地上,就连天不怕地不怕的李大鹏也扒在走廊的扶手上,脸颊上的肉抖来抖去。

    诸元清将裴夏按在原地,踏步走到严庆门口,皱起眉。

    不怪他们害怕,里面的场景实在过于诡异了。

    一株巨大的月季从床上延伸出来,它的根茎极长,几乎长到门口,其余的枝条则顶着天花板,蔓延至整个墙面。

    好像误入了什么危险的原始森林。

    枝条上的月季花零落盛开,无论是大是小都格外鲜艳,其中一朵硕大的月季足有人脸大小,花瓣娇艳欲滴,红得滴血。

    那朵花它正对着房门,诸元清握住门把手,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感觉那东西动了一下。

    目光下移,一张干瘪的人皮横在床上,严庆嘴巴大张,几乎开到人类的极限,腹部破出一个洞,上面绿茎遍布,显然是这朵花长出来的地方。

    干瘪的头颅枯黑泛黄,昨日嚣张的黄毛干枯,杂草般落了满床。

    他脸上的惊恐痛苦肉眼可见,褶缩的眼球遥遥望着肚子,薄薄一层皮包裹的手指骨节用力挣起,恐怕是亲眼看着那朵花破腹而出。

    诸元清想起严庆昨天说的话。

    他说自己吞下什么东西的一块皮。

    那朵花似乎更鲜艳了些。

    诸元清果断关上门,而就在合上那一秒,那扇门突然剧烈抖动,响起枝条抽打的“啪啪”声。

    力道之大让门框都在颤动。

    于文丽捂着嘴往旁边退,眼泪在眼眶打转。

    她下意识去拉身边的男友,手一空,差点一头栽到地上。

    回头一看,吴冬早就跑到了楼梯上,只差几步就可以到一楼。

    她鼻子一酸,咬着牙从地上站起来,扶着墙跟上正要离开的几人。

    诸元清神色冷静,身后的裴夏一如既往的他去哪自己去哪儿,其余人六神无主跟着他俩走,一转眼都在大厅的沙发上坐下。

    吴冬早就坐好,见于文丽来移开屁股,腾出旁边的空位,却不想于文丽看都没看他一眼,找了个单独的沙发坐下。

    中途被男友抛下,她反而是最快回神的,虽然脸色难看,但难以置信询问:“他、肚子里长了一朵花?”

    哪个人肚子里能长出那么大的植物?

    在场的好歹智力正常,都想起昨天严庆企图离开这里的行为,还有他回来后状若疯癫的样子,包括他说的那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