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如钩,星如棋。房间点着灯,熏着香,上官浅着寝衣,披散着墨发趴在桌上,眼神涣散。

    距离上官浅到归来居已过了两日,本以为宫尚角定会兴师问罪,找她秋后算账,为此上官浅苦思冥想很久,早已想好一套说辞,谁曾想,自第一日一起用过膳后,上官浅就再也没见过宫尚角。

    上官浅看着眼前袅袅烟雾,任由思绪翻飞,安静等着宫尚角回来。两人明明同住一处,虽因上官浅早睡晚起,宫尚角早出晚归,确实很难凑巧,但宫尚角明明对她逃跑和假传消息之事心怀芥蒂,这两天却也不找机会与自己提此事,很是反常,上官浅有一种宫尚角在刻意避开她的错觉,所以她今晚定要等他回来,她还有很多事没与他讲……

    宫尚角带着夜晚的风踏入房门,看到灯下的人时眼中闪过一瞬惊诧。

    上官浅听到沉重的脚步声,转头看到宫尚角,急忙起身,跑到他跟前:“公子回来了?”语气中带着淡淡的雀跃。

    宫尚角站定,打量眼前的人,脸上未施粉黛,墨发披散在肩后,身穿月白色水衣露出胸前大片肌肤,轻薄的纱质外袍随意披着,她身上的一切对自己都有着致命吸引力。宫尚角别开在她胸前游移的眼睛,用暗哑的声音问:“怎么还不睡?”

    上官浅语气轻快:“在等公子回来啊!”边说边自然地替宫尚角解下披风挂在一旁的悬衣架上。

    宫尚角眸光微动,等他?定是有事求他!他越过上官浅,走到桌前坐下,余光瞟到上官浅跟了过来,语气平静道:“穿好衣服,担心着凉。”

    上官浅愣了一下,看着宫尚角目不斜视地拿起桌上的宣纸,准备写字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他都不远千里赶来了,她们总该说点什么吧?他如今这副冷情冷性的样子,到底是什么意思?!她偏就不信了,她撕不破他这副清心寡欲的样子!

    上官浅微微一笑,语气温柔:“这正值酷暑,热得都快冒烟了,难道公子觉得冷?”说着便紧挨着宫尚角坐下,替他磨墨。

    宫尚角微微挪动身子,尽量不去看她,开口说:“我还有些公务要处理,你不必等我,先歇息吧。”

    上官浅放下墨锭,看着宫尚角稳如泰山,故意微微靠近他一些,声音娇软:“公子,为何不敢看我?”说着便伸手摁住宫尚角拿笔的手,眼中带泪:“公子不远千里赶来,为何躲着我?”

    宫尚角头再次微微移开,没有回答上官浅的问题。为何躲她?她是真不把自己当男人啊?还是对她自己的魅力没信心?

    感受到宫尚角躲避的动作,上官浅心下失落,眼中委屈更甚。她不是要勾引他,只是看他对自己如此冷淡,只觉得心里空荡荡的。

    她缓缓收回手,整理自己的情绪,准备离开。

    察觉到身旁的人准备离开,宫尚角微微闭眼,天人交战片刻,果断放下手中的笔,在上官浅离开之前一把将人拽入自己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