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予忆用双手捏着简星舟的脸颊,又趁他不注意的时候突然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

    “盖个章,这样你就走不丢了,去吧。”

    她后退几步,向简星舟挥了挥手,笑眼弯弯。

    简星舟脸上还带着没褪尽的红晕。他轻咳了一声,故作镇定地点头:

    “知道了,等我回来。”

    ……

    滑雪教练所在的地方距离刚才的位置有些距离,简星舟花了些时间,终于到了目的地。

    他用英语和滑雪教练交涉着。当听到有一位患心脏疾病的女士想要尝试滑雪的时候,教练的脸上明显出现了犹豫的神色。

    他用略显生疏的英语对简星舟说明,这件事存在很大风险,他没办法保障安全。

    简星舟心里也明白,他礼貌地道谢,在心中估量着,顺从月予忆的心意、或是劝阻她冒险的想法,这两者到底哪个更好一些。

    他还没来得及得出结论。

    耳边传来一阵沉闷的巨响,紧接着,是身边所有教练手中对讲机一同响起。

    巨响还在持续,沉闷绵延、伴随着令人牙酸的碎裂声,如同末日来临前的宣判。

    怎么了?

    简星舟有些茫然地听着耳边繁杂的声音,眼前的一切似乎在一瞬间天翻地覆。教练们说着简星舟听不懂的德语,语气惊慌急迫。

    巨响逐渐沉寂,对讲机中传来不知是何种语言的惊叫,夹杂着几句祈祷。

    简星舟心中没来由的不安已经到了极点。

    他用力地抓住了身边教练的胳膊,声音颤抖:

    “发生了什么事?”

    教练艰难地用手势和英语解释着:

    “西北方向突然发生了小范围雪崩,我们要去救援。”

    西北方向。

    月予忆还在那边。

    这是简星舟最后的意识。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再次回忆起来都如同默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