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月的计划顺利结束,第三个月……好像没什么安排了。”

    月予忆坐在沙发上,抱着一本速写本涂涂画画,小声嘟囔着:

    “亚尔林还不给我回消息,好无聊,他不会连葬礼都要瞒着我吧?”

    速写本就快被月予忆用成草稿本了,她在上面一边写写画画,一边碎碎念着:

    “要不然我给亚尔林举办一场艺术展吧?当作他生平经历的概括,反正说他活了将近四百年,肯定没人信。”

    苏逐墨已经习惯了月予忆用无所谓的语气,掩饰着内心翻涌的想法。

    她似乎不喜欢被人发现真实的情感,就算在苏逐墨面前,也是这样。

    “就算”,这个词用的不够恰当。

    因为就像月予忆所说的,她还没答应苏逐墨什么呢。

    苏逐墨其实很想对月予忆表白,就算月予忆早就知道他的心意,也不能少了仪式感。

    但这个想法,恐怕很难变成现实。

    这一个月,苏逐墨和月予忆去了很多地方。画展、电影院、游乐园,苏逐墨还被月予忆拉着去体验了一系列极限运动。

    最开始,是苏逐墨带着月予忆到处玩。到最后反了过来,变成苏逐墨跟在月予忆身边,体验了许多之前的苏逐墨想做却没敢做的事情。

    比如蹦极。

    这项活动完全不符合苏逐墨之前给自己的清冷沉稳人设。

    “哎呀别想那么多,你就说想不想去?”

    “……想尝试一下。”

    “那就去!”

    大脑充血的失重感涌上的时候,所有混乱的想法都能被洗刷成空白。

    短短几秒钟的坠落时间,后知后觉的恐惧和兴奋随着视线一同坠落。濒死感能让人在一瞬间想清楚很多事。

    苏逐墨难以控制地喊了出来,呼喊声被身侧猛烈的风声绞碎,连带着绞碎了苏逐墨和自己之间横亘了多年的最后一道枷锁。

    其实一切都无所谓的。

    因为他唯一的人设,就是“苏逐墨”而已。

    只要他还是他,只要他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其余一切都没关系。

    风中的呼喊声变成了笑声,苏逐墨闭上眼睛,尽情拥抱着山谷中的阳光。